靠近边疆一带的城镇,更是流民乞儿成堆,这两年来,时不时便会爆发动乱。”

    傅时瑾微愣,不自觉地看向身旁的男人。

    她虽然一直听说,大燕和大庆交战了多年,也听说,大燕和大庆都因为这场战争,有了巨大的耗损。

    但因为她一直待在上京,从没亲眼见过这些所谓的耗损,这个词进到她耳中,也不过是轻飘飘的两个字罢了。

    如今听韩临一说,她才似乎有了一些真实的感受,抿了抿唇,道:“你今天下午说,如现在这般的平和,是你先前想都不敢想的,你在边疆驻军的时候,生活可是很苦?”

    傅时瑾的话显然g起了韩临的记忆,他一双沉黑的眼眸眯了迷,静静地看着傅时瑾,低声道:“没有什麽苦不苦的,我自小就被祖父带到军营历练,那些日子我都习惯了。

    何况,我再如何苦,也不会短了吃喝,更不会每天都生活在朝不保夕的惶恐中,最苦的人,应该是那些被战争冲击到的无辜百姓。

    正因为我见过百姓脸上彷徨无助的表情,我每回回到这上京城,反而会觉得不习惯……”

    傅时瑾一怔。

    难怪她从一开始,就觉得这男人有些游离於上京繁华平和的生活外。

    他虽然出身权贵世家,却似乎总是与旁的权贵世家的人融合不到一起去,平常也鲜少见他如其他权贵世家的郎君一般交友享乐,只一天到晚地埋头公务。

    却原来,在边疆驻军多年,他早已是不习惯上京平和奢华的生活了。

    傅时瑾不禁沉默了,想起今天,他突然跟她说,若以後战事再起,他定是要领兵出征的,如今又听到他这一番话,她心里,突然便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

    看着男人在微弱灯光下似乎带上了几分深沉的侧脸,傅时瑾张了张嘴,“韩临,你是不是……”

    话音未落,侍立一旁的两个侍婢突然发出一声无法抑制的低呼——

    “哇!”

    “我的老天爷!”

    傅时瑾一愣,下意识地把眼神转回到了江面上,眼眸顿时也不自觉地瞪大。

    却见江面上,不知道什麽时候竟浮满了做成了莲花形状的河灯,河灯小巧玲珑,每一片花瓣都做得栩栩如生、灵动可Ai,被河灯里跃动的橘hsE烛光一照,真的就彷佛江面上开满了盛放的莲花一般。

    旁边几艘画舫上的人显然也发现了江面上的异样,纷纷跑到了甲板上,各种惊喜的呼唤声顿时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