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皖青跟着她进去,药味越来越浓,她有些纳闷的问:“蓼落姐姐,阿娘是生病了吗?”

    蓼落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支支吾吾说,“昨日,老爷过来了。”

    莫皖青心里更纳闷,她记忆力没有关于父亲如何待生母的事情,要么是原主没见过,要么就是她刻意忘记了,但十几年了若说一次都没见过那显然是不应该的,最大可能就是原主故意避免了这类事情。

    到底是什么样的对待,能让原主数十年如一日地对父母之间发生的事情不闻不问。

    绕过屏风,来到卧房,南星和蓼落留在外面,莫皖青一人进入屋里,里面光线昏暗,药味更加浓重,莫皖青适应了好一会才看清屋内的陈设,视线却在转到床上时倏忽定住,她瞳孔微微放大,张大了嘴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来做什么,滚!”床上的郑小娘抬起头,又羞又怒,咬着后槽牙让她滚。

    莫皖青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任谁看到一个双手被绸带吊起来,衣裳拨尽,身上全是青紫色痕迹甚至渗出血迹,没一块好肉的可怜女人都会心痛,更何况这个女人国色天香,娇媚动人,哪怕是做着最狠厉的表情也不掩姿色,反而有种让人跪下匍匐任其□□的冲动。

    尤物,真正的尤物。

    莫皖青痛心,这些痕迹不用想也知道是出自谁的手,她可算是理解了为什么原主每次来这个院子都要派人问蓼落近日父亲是否来过这里,想来当初她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是如此震惊,悲愤,却做不出任何改变,只能避而不见。

    她上前抖着手帮郑小娘解开绑住她手腕的绸带,郑小娘不住挣扎,一直在叫她滚,后来不知是叫累了还是怎样,渐渐没了声音。莫皖青解开了绸带,低头去看郑小娘,却在撞向她眼神的瞬间顿觉不好,但想退已经来不及了,一双伤痕累累的手伸出来一把绞主她围在脖子上的绸带,莫皖青瞬间呼吸困难,双手无力地去抓脖子上的绸带,做着徒劳的功夫。

    “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孽种!”郑小娘牙呲目裂。

    莫皖青困难挣扎,面色涨得青紫,她抖着手去戳郑小娘的腰眼,那里有个穴位能让人瞬间脱力,郑小娘看清她的意图,身子往后挪,不让莫皖青碰自己。

    “咳……咳……”莫皖青渐渐脱力,不再挣扎,双手无力垂下,郑小娘一顿,抬头看她是否真如自己所愿,莫皖青瞬间出手,说时迟那时快,手刀横劈郑小娘脖颈,后者吃痛,往后一缩,手里也失了力,莫皖青得救躺倒在地,不住猛咳,似要把内脏咳出来。

    “你是谁!”郑小娘缩在床脚冷冷看莫皖青,也不穿衣服,似乎没了羞耻之心。

    莫皖青一个仰倒,双手朝后撑住,看郑小娘,心里却泛起惊涛骇浪,心想不愧是母女,一眼就看出自己不是本尊,尽管这个“娘”一度想杀死自己这个女儿。

    “阿娘,我是青儿啊……”莫皖青模仿者原主的语气,却再也不敢靠近郑小娘。

    郑小娘冷冽的眸子里摇摆不定,这个懦弱的样子确实是自己的女儿,但刚才那一瞬间的急智却不是自己那个蠢笨的女儿该有的,她又问了莫皖青一边是谁。

    莫皖青有些骑虎难下,后悔来这里了,本来想问郑小娘一些问题,现在看来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了,再待下去反而会令她生疑,她准备走了。

    郑小娘也没阻止,就一直冷冷看着她出去。

    莫皖青站在日头下,长舒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南星疑惑地看着她,她什么也没说,带着南星出了琼苑,她心想,看来原主跟她一样,也是爹不疼娘不爱,都是苦命孩子。

    只是不知道郑小娘为何对自己的女儿仇恨这么大。

    主仆二人走出琼苑好一段路了,时间却也还早,绕过小径进入大园子,远远的就看见不远处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