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似是沉浸在爱情故事中的少女。

    温晗拽着秦澈的衣袖,这样的贤妃,也没那么讨厌。

    贤妃抬首,面容是老的,妆是难看的,眼眸却是亮的:“你说你如今有些东西还不能给我,可是你总会应了歌谣里的话,为我戴凤冠,为我着霞帔,让我红红火火入洞房,如今我自己穿上了,你不开心吗?”

    她张开双臂,伸展十指,指尖尽是伤口和血渍,迎着霞帔上的血,触目惊心。

    她的眸子盛了火苗,怔怔瞧着眼前的秦澈与温晗,却一点点灭下去。

    她抿了唇角,本就涂得浓厚的唇妆花了一片,尽是鲜血的颜色。

    她垂首,哼道:“你果然还是不爱我了。”

    温晗看着贤妃,手掌攥成了拳,心底像是堵了什么东西,摇头道:“走吧,请人来看看她。”

    贤妃现在的精神状态,就算一直说下去,又能如何呢。

    再美好的故事不过是一场戏,圣上是否真的爱过贤妃温晗无从知晓,可她听说,圣上娶了贤妃,拿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掌兵大权,开启了他所有的野心。

    这世间有人将情刻入心头,有人却将情把玩手中,可悲的是,这东西从没有鉴宝协会可以鉴定真假。

    贤妃的身子慢慢下滑,蹲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头,伤痕累累的手指将金簪一根根拔出来,头发带出一缕又一缕,贤妃的泪落在地上:“她们让我杀了你啊!”

    果然。

    温晗和秦澈相视一眼,恐怕贤妃就是疯在左右为难的叛乱预谋之中。

    心中念着,却是门外响起尖细嗓音:“皇后娘娘驾到。”

    轿辇进了康泽宫,贤妃咬牙站起了身子来,伸手指着温晗:“你!”

    她指着康泽宫的一砖一瓦:“就是你们,是你们把我的令常带走的,是你们!”

    皇后刚进了康泽宫,却是贤妃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剪刀,疯了一样的向着前面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