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南城城郊,大道上。

    魏承悦骑着一匹白色骏马,身上穿着魏家军校尉服饰,正在例行巡逻。说是巡逻,这个三人的小队走得并不快,另外两个兵勇骑着高头大马,规规矩矩地缀在他后面,对他不时呢喃出口的抱怨充耳不闻。

    “……哼!登徒子就是登徒子,说好了来提亲的,大半年都不来。等我见到那个坏蛋,一定让他好看!讨厌!食言而肥,不守信用!”

    魏承悦一边抱怨,一边用手里的长-枪拍打路边的野草野花,直拍得茎杆分离,草汁翻飞才肯罢休。

    两个小兵兢兢业业地进行着巡视工作,一点不敢打搅他。不是他们畏惧魏家的权势,愿意听一个哥儿的差遣。实在是魏校尉跟小将军是一个路子的,力大无穷,一柄□□舞得风生水起,打人也痛得要命,不愧是他们将军的种!

    三人慢慢悠悠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路边一所歇马饮茶的驿站,隔得老远,就听到一群公子哥儿在里面高声喧哗。

    “我今天收获不错,打了五只野鸡,两只兔子。”

    “我也是,我弄了三只兔子,肥得不得了。”

    “还是关兄运气好,他打的那只狐狸起码二十斤,剥下毛皮足够做顶帽子或是弄个脖领了。”

    跟关元奎不对付的丁扬不屑地撇撇嘴,眼珠动了动,突然岔开话题道,“听说关家遣媒人去魏将军府上提亲了,怎么,关兄看上魏家哥儿了?”

    关元奎闻言涨红了脸,这天下谁人不知,魏承悦曾经跟沈元那个浪荡子私奔过。后来不知怎么的,魏承悦被他哥接回了至南城,沈元连面都没有露过,说不定已经厌弃了他。

    说实在的,魏承悦长得浓眉大眼,委实没有一点哥儿的柔媚。沈元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放着那么多美人不要,偏偏挑中了他,难怪他上了手就迫不及待地甩了这颗烫手山芋。

    魏广也是,沈家砸点银子就让他打消了报复的念头,其实魏承悦也没传言中那么受宠。

    就这么一个要啥没啥,名声烂大街的哥儿,偏偏他家里还打上了主意。不过是因为他们家族落魄了,想借着魏广的势重新翻身罢了。

    现在突然被人点破,关元奎脸上臊得不行,矢口否认道,“怎么可能?谁不知道那魏承悦是个被人玩烂的破鞋,我家里怎么可能把那种哥儿定给我!”

    之前夸他那人帮腔道,“就是,听说他还承袭了魏广的怪力,关兄哪里受得住?”

    “是个男人都受不住吧?”

    一群公子哥儿暧昧地笑了起来,其中一人左右看看,小声道,“听说他现在跟魏家军同吃同住呢,不知道将来谁倒霉娶了他,头上的绿帽子都堆在一座大山了。”

    话音刚落,驿站的木门突然被人踹飞,向着人群中心砸了过来!众人惊叫一声,赶紧四散躲避。

    关元奎险险避开坠落的门板,却还是被一块弹射出来的木屑划伤了脸颊,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怒声斥道,“哪儿来的杂碎,竟敢弄伤小爷?!”

    看清来人的面容,他瞳孔一缩,剩下的污言秽语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其他人也是一脸讪讪,特别是说了魏承悦坏话的几个,恨不得现在就脚底抹油开溜,“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