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视线相撞,秦樾敛眉收目,从椅子上站起来,没动等着周余走到他面前。

    他看着周余,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只是莫名的有种奇怪的感觉,当他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的目光就无法落在其他处。

    是因为讨厌,所以太过在意了吗?

    秦樾几乎比周余高了半个头,所以周余站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

    “池游”

    秦樾声音里夹杂着周余不懂的情绪。

    周余每次听秦樾喊他这个名字,都有种时空的割裂感。

    好像秦樾喊的人,即是他,又不是他。

    “秦樾,你为什么来南城?”周余声音平平的问他。

    秦樾却从他的整个肢体语言里觉察到了这个人从里到外的疏离,以及不欢迎。

    即使如此,他最终还是给出了最真实的答案,“找一个很多年前认识的人。”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病复发的原因,池游的影子与他脑海深处那个满脸是血的孩子的身影越来越重合了。

    他努力控制住这种想法,但是一旦这个人出现在他面前,这种想法就如同久逢甘霖的疯草一样,在他的心底深处,肆意蔓延。

    “是吗?他叫什么,或许我可以帮你。”周余说话的情绪比问他为什么来南城都淡。

    秦樾眉眼微侧,在暖黄色灯光的晕染下,周余整个人都被笼上一层薄弱的光。

    整个人都像是深夜古井里的一捧水。

    他觉得自己和这个人说太多了,这不符合他平常的行为。

    拒绝的话在张口的时候,说出来的话就改了主意。

    “周余,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哑巴。”也是个小骗子。秦樾后半句话没说出来。

    他看着周余,那个不经意间冒出来的念头又重新占据了他的思想。

    他想找个人聊聊易尧。

    十年太久了,久到他都快不知道十年后的易尧该是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