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炜很厚道的不怎么想破坏这几位的装逼氛围,只可惜被一把大漏勺破了功。他一伸手就近拎了一把椅子坐在屁股底下,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几把“自己搬凳子坐过来,那啥,郑至信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又想拿我怎么样,总不见得只想出口气吧!”

    光头大脑门扭头看了看“小弟”们的造型,自己都绷不住了,小平头直接把自己呛得直咳嗽,满脸不自在的领人搬椅子去了。

    场面有些尴尬,倒是有个憨憨依旧梗着脖子八方不动,要是手里举着的不是漏勺而是棍棒,还真有点古惑仔的意思,他维持着姿势,把嗓门拉得很高“大头哥,要是我先动手能多分我20块钱不?”

    被称作大头的光头大脑门闻言差点原地爆炸。

    这时一道声音幽幽的插了进来“兄弟,借点钱花花。”

    罗炜好悬就没控制住一拳往后砸去,这属于应激反应,念书那会儿校门口但凡有斗胆勒索的,他都是习惯性先招呼为敬。

    说话的声音虽透着心虚,但一听就知道是吕布。罗炜一扭头,就看见吕布如珠似宝的拖着李彦的那幅农家乐的春花争艳图。

    就算是濒临破产的那会儿,罗炜都不曾短了家里头这几位的零花,这会儿发达了,他也没想着增加,免得养大了胃口队伍不好带了,于是皱着眉头问道“不是才给了200么?”

    吕布连多给个眼神都没有,依旧全神贯注于画作之上“这么好的画,要请人裱起来。”

    罗炜一个激灵,他是听说过古人的传统手工裱画工艺的,那叫一个繁琐,现今虽不至于失传,能把这份手艺经营得像那么回事的也寥寥无几。什么东西一旦稀缺,花的钱自然也不在市场价考量之上,看吕布的宝贝样子,恐怕一般货色也看不上眼。

    脑筋一转计上心来,罗炜随手掏出手机,边往吕布的红包里转200块边说“给你出个主意,和画画的李彦一块儿的那些老头,都是画画裱画的高手,你上外头满世界转悠也铁定找不出比他们高的,花那冤枉钱是小,把画搞坏了才是大事。”

    吕布盯了收到的200块两三秒,哼哼两身扭头就走“扣死你算了。”虽然这么咕哝,他还是接受了建议,打算去找宋徽宗几位探讨探讨。

    罗炜对轻易打发了吕布很欣慰,还没欣慰多久,手里一空,手机就被虎视眈眈的小平头抢了过去“唉,抢我手机干嘛,好好说话怎么就动手了?”

    随着罗炜的呵斥,大头那伙人还没反应过来,倒是都快跑到门口的吕布一下子窜了回来,单手就把小平头扔了个对角线,直接头下脚上的弓成了虾米。

    罗炜那个汗,要是没墙角撑着,小平头估计又是马路对过挂东南枝的下场“吕哥,给个商量不,咱以后能近战就近战,每次都把人扔那么远,后续收拾起来也不方便。还有,扔人之前,能不能考虑一下‘人质’。”

    罗炜口中的‘人质’指的是他的手机,一扔一摔之间,小平头手中的手机也脱手而出,划出个完美的抛物线,“啪叽”一声跌落在地。

    大头一伙就差给吕布跪了,解释起来的声音都瑟瑟发抖“炜哥,我们不是要抢手机,只是郑二爷交代让查查你的通讯记录,看看有没有可疑。”

    “查通讯录是吧,倒是早说呀,你早说了我又不是不给你查,哥几个混口饭吃也怪不容易的。”见罗炜这边当真没事了,吕布这才正式退场一鞠躬。

    大头吩咐两个小兄弟去扶摔懵了的小平头,憨憨则屁颠颠的去捡手机。没有想象中筋断骨折的凄惨,手机屏左上角向下斜刺里三条裂痕,操作起来倒是无碍。

    大头都快哭了,要是赔了手机,不但今天白干,还要倒贴。罗炜大手一挥“没事儿,都用了四年了,没今天这茬也是该换的时候了。不是要查通讯记录吗,旁边有纸笔,你们慢慢抄,仔细着点,别漏了什么还要来找后账。”

    说不让赔是真心话,罗炜这台四寸屏用了好多年一直想换,就因为换机麻烦加上这款实在皮实一直不坏才拖延至今,这回总算有了换机的契机。至于让他们抄通讯记录就没什么好心了,罗炜的短信和通话记录向来都是不删的,四年下来,哪怕近两年随着微信的普及逐渐减少,少说也有4000多条。

    随着他与宋宇莫虚名的关系曝光,近些日子尤甚。郑氏楼兰内部外部的关系户不谈,就连小额贷款、商铺投资、别墅推销、高端相亲等等的垃圾电话也莫名的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