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利箭刺破夜空,在空气里发出锐利的铮响。

    严璟与丛英一个端着袖子,一个抱着剑,并肩立在演武场外,看着场中箭无虚发的元黎。

    严璟:“有一百来箭了吧?”

    丛英:“一百八十一,马上就两百了。”

    “依你看,殿下这箭得射到什么时候?”

    “没三百怕停不下来,殿下遇着烦心事,就喜欢到演武场射箭,从小就这样。”

    “唉。”

    严璟望着夜空悠悠感叹了一声。

    丛英还在专注的数着箭数。

    严璟忽然问:“殿下让你找的那个息月,还没消息么,这都一年了。”

    丛英摇头:“没有。”

    说着狐疑问:“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事儿了。”

    严璟接着叹气:“这不是看殿下愁绪难解么。圣命难抗,日子总要过的,咱们做下人的,也只能另辟蹊径替殿下解忧了。殿下长这么大,对男女之事向来淡漠,好不容易遇着一个可心的,偏偏还给弄丢了,你说急不急人。若能找到那个息月,待大婚后抬到府里做个侧妃,也能稍微填补一下殿下受伤的心灵。”

    丛英也叹:“大海捞针,谈何容易,要能找着早就找着了。”

    严璟白他一眼:“我就不明白,息月与旁的不同,数量本就稀少,整整一年时间,就算是依着名单挨个排查也该查出来了,怎么就会杳无音信?该不会是你没尽力吧。”

    提起此事丛英便有一腔苦水要吐:“我的总管大人,你以为找个人那么容易呢。大靖疆域辽阔,就算数量再稀少,我也不可能挨家挨户的去查访人家家里有没有息月吧,尤其是一些偏远地带,户籍制度不完善,官府的统计都做不得准。”

    “诶不是,殿下不是在北境遇上的么?”

    “在北境遇上也不代表人一定是北境的,殿下不也是从帝京过去的么。那息月也极有可能是跟随父母亲人到北境走亲戚、办事或游山玩水去的。何况——”

    “何况什么?”

    “连殿下自己都说,那个息月,不像是出自北地。”

    严璟大是好奇:“为何?难道殿下问了人家籍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