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除夕那一出,居然不到半个月就能差点解禁,怪不得最终走上太后宝座的她,果然不能掉以轻心。

    见自家二姑娘笑了,还珠便知晓二姑娘是心中有数了,但人情还是卖到底的,只继续道:“奴才出宫前,一日未怎么进米水的主子总算晓得叫膳了,脸上也有了笑模样呢!二姑娘莫要忧心。”

    “···我也是被逼无耐。”不要忧心?这是有什么说法了么?

    “我们主子都晓得的,您是我们主子嫡亲嫡亲的妹妹,是什么性子,主子不能再清楚了。”说着,还珠回头瞅了眼天,便道:“这眨眼间的功夫天就阴过来了,怕是一会儿要下大雪的,奴才便先回了。”

    静姝瞧着外头低压压的墨色也是一脸的严肃:“成,这天着实是阴得厉害了些,我就不留你了!路上且小心,空青···”

    “奴才晓得的,定会安全送还珠姐姐到宫门口的,主子安心便是。”

    四爷半夜里来,天刚破晓就离开,静姝虽与他同床共枕,可压根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回来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不过今日静姝没工夫打听四爷昨晚早上的行程。

    “怎么样?”静姝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里,伸手轻抚小两把字头上的碧玺头面,绿菊花簪花瓣层层叠叠,深深浅浅,枝叶繁茂,一对蝴蝶簪子翅子用极细的金丝嵌着嫩粉的碧玺石,随着轻晃仿若随时振翅欲飞。这一套是正月初一她姐姐差人赏入府的,还有她身上这件玫粉的蝶恋花纹的褂子,料子也是初一那日赏下来的。旗鞋头顶的珍珠并珍珠穗子,都是。

    “再没有比主子更娇艳动人的了。”

    “你可省省,”对于顺心这话,静姝是半点不信的,别的不说,她这姐姐就是比她娇艳的,任谁都瞧不出会比她大出那许多去:“一个个整日里就知道哄着我,若是哪日把我哄得五迷三道,不知真假了可如何是好?”

    “奴才所言句句都是发自内心的。”

    “···好好好。”静姝不再理这个嘴甜的,闭眸养会儿精神。

    一到宫门口,就见着了景仁宫的人还一顶早就候着了暖轿。

    “劳烦公公了。”

    “可使不得,二姑娘折煞奴才了。”

    轿子里一应俱全,借着这会儿功夫静姝理了理头发衣裳。

    暖轿直接抬进了景仁宫,就停在了屋门口。

    “二姑娘可来了~”还珠笑着打起了帘子:“主子一早就念叨着。”

    “是我起的晚了,叫姐姐久等了。”

    听了这话,还珠噗嗤一笑:“二姑娘一会儿可千万莫要这般说,若是这般说了,主子非得不叫见了不可。”她们主子素来腻烦那些个故作客气之言。

    “瞧我。”静姝便走便拍了拍自个儿的额头两下:“都是昨儿去八爷府上赴宴,这会儿脑子还没缓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