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殷岚也死在那个雨夜,可他现在却以另一种方式出现在眼前。

    边辙点点头,“这个人是殡仪馆的临时工,知道尸体送到殡仪馆,化好妆后,其实就是存在冰柜中的,直到亲人来办葬礼才推出来。中间的这段时间,没有人会留意。他说,殷涛在死前的一年,突然联系上他,要花大价钱租尸体,也不用很久,一个晚上就行。”

    明瑟觉得有点难以置信:“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相信了?”

    边辙:“本来是不信的。但是,殷涛出的价格实在是太高了,他就试了一次。果然同承诺的一样,第二天一早他就能把尸体带回去,什么都不耽误,家属办完葬礼就火化了,完全没有发觉异常。”

    “所以他就接下了这单生意,只要条件允许,就把尸体偷出来运过去,在殷涛那里放一晚,再送回来。”边辙说。

    明瑟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可是,殷涛……他拿了尸体做什么?人都没了,不可能卖器官的。”

    屋外狂风起,山间的枝条抽打着房顶,发出渗人的刮擦声。

    在这样的雨夜,谈论这样的话题,有一种隔绝时空的荒谬……和恐惧。

    在她的记忆中,殷涛一直都是研究型的学者,虽然开了公司,但通身都是儒雅的。

    虽然对她冷淡,但基本的吃穿用一样都不缺。每天上班、下班、应酬,从没有哪方面的异常,能让人联想到……尸体。

    一阵冷雨被斜吹进来,火苗随之颤了颤。

    边辙嗤笑了一声,“我倒是有个猜测。”

    “什么猜测?”明瑟脱口而出。

    边辙挑眉,“为什么要告诉你?”他一改方才懒散的样子,将目光转向明瑟,灼灼地盯着她。

    被那目光锁住,明瑟不由得微微发抖,仿佛被雄狮盯住的猎物。她笑了笑,“我只是好奇。”

    可是睫毛却颤得厉害。雨声时大时小,从未断绝。边辙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阴郁。他忽然就不想绕圈子,想把窗户纸捅破,单刀直入,看看这小姑娘会是什么表情。

    “接近我只是好奇?”

    这一刻,明瑟觉得自己的意识与身体分离了。她瞧着自己的身体放松地向火边靠了靠,轻轻笑着;而意识却嗡嗡作响,那是一直害怕的东西变为现实的恐惧。

    “边先生,既然您这样问了,那么我也就直说吧。”

    明瑟探了探头,精致的下巴垫在并拢的膝盖上,柔软得不像样子,“我接近你,的确别有目的。”

    现在,她觉得自己是应试型选手,这次没准儿能够超常发挥。

    边辙看她的目光近乎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