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印象里,李茂就是个随波逐流的棋子,他听命于李君,自己的话,倒没做过出格的事。

    还有,当初李家把他父母推出去的时候,这李茂好像还阻止过几句。

    想到这,李纯脸色稍稍松缓,不过语气依旧冰冷道:“虽是情有可原,但你也助纣为虐了。”

    “我没得选择。”

    李茂抬头,不惧不怕的直视李纯,沙哑道:“李君在家族向来一言九鼎,我虽身为老祖之一,可从来没有决策权和定夺权,说难听点,我就是个摆设。他做出的决定,我如果不执行,要么死,要么被赶出家族。”

    这是实话。

    高墙之下的家族,关系往往就是这样。

    看似大家有亲情牵连着,实则更加的弱肉强食,谁拳头大,话语权就倾向谁。

    “李纯,虽然我不想旧事重提,可现在事关我的生死,你哪怕骂我不要脸,我也要把当初的事提一提。”

    李茂不想像李君一样成为尸体,硬着头皮道:“当年是我发掘你父亲的,是我言传身教把他培养大的,在我眼里,我视他如己出,从小对他疼爱有加,如果你不信,你可以问你父亲。”

    李纯抬起的手掌僵住,内心长叹了一声。

    人情世故便是如此,往往是礼不断减还乱。

    “当初得知你的存在事,我也曾提议过将你接纳回家族,可李君顾忌你和马家的恩怨,把我的提议否决了。”

    “还有,当时家族一致决定把你父母交出去的时候,我还曾劝阻过。”

    “我没得选择啊。”

    李茂肝胆欲裂吼道,看样子,他对这样的处境早已心怀不满了。

    “那李君决定给梁邯高密的时候,我也曾劝过他,可他执意如此。在他的一言堂面前,我一点选择的余地都没有啊,我也有苦衷的啊。”

    见得李纯脸色纠结,李茂补充了一句。

    李纯沉默了许久后,轻叹道:“我不杀你。”

    李茂脸色顿时大喜,可还没来得及道谢,又听李纯说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李茂一愣,眼神变幻了几下,咬牙道:“只要你不杀我,你想怎么处置,我都愿意接受。”

    这才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像李君那样,明明生死掌控在别人手里,还想着反抓别人的软肋从被动化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