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骥和他的三位夫人一走出程公馆,就看到了停在外面的车队。见到这种排场就算是一向不那么在意这些小节的程家骥都在大惊之下冲口而出的对身边的安排这切的管适之说了一句“这样的安排的太招摇了些吧。”

    其实此时程家骥心里真正想说话是‘嚣张!真它妈的嚣张!’只是碍于身边有众多的女士这句粗口说不出来罢了。

    也难程家骥会有这种感触,管适之安排的这个场面也太大了。一溜的三架小轿车在公馆口门一字排开不算,三辆小轿车的前后还各有一辆满载士兵的大卡车,这两辆大卡车上的士兵可不是摆设。程家骥好歹也带了几个月的兵了,怎么会看不出这些士兵一个个杀气腾腾的不说,就是枪机上保险都是开着的。在车队的最前面还有两辆上面架着轻机枪的三轮摩托,这那里是出外散散心的样子,分明是手握重兵的高级军官出巡战地的阵仗吗!

    吴少君等众女也是被这眼前的一切弄得有些目瞪口呆,一时都说不出话来了。

    “师座,这三辆小车可不多。三夫人现在可是有身孕的人,行动也不便,可不敢在车上挤着碰着了,还是和她的丫环两人坐一辆车的好。您和大夫人、二夫人坐一辆。职和两位夫人的丫环及马副官坐第一辆车为师座和夫人们开道。”看见自已的长官有些不豫的样子,管适之连忙解释道。他为了这三辆小轿车可是花了不小的力气的,除了一辆是师部专门供程家骥乘座的以外,其它两辆可是通过市府从许昌的大户人家借过来的,就是为了讨师座和几位夫人的好,那能让自己这番功夫白费不是。

    “很好!你办事我很放心!”程家骥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总不能让玉如挺着肚子和自己这些人挤一辆车吧,别说是挤着了,就是车上人太多了闷着了也不划算嘛!感于管适之这事办得细致周到。程家骥一高兴就顺口夸了他一句,这下子可把管适之给乐的连嘴都合不拢了。程家骥这句话对他这个专门跑脚的副官处长来说可是最大的赞誉了。

    “浩然,出去散散心而已,不用带这么多的兵吧?”听了程家骥和管适之的对话,吴少君也承认管适之想得很周全,不过她对带上这么六七十个士兵上街,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既然已经安排了,也不好再改了,就这样了吧!”对于吴少君这个提议程家骥居然一反常态的没有赞同。

    听程家骥这句话,吴少君先是一愣,程家骥这些日子对自己可以说是百依百顺,今天怎么会为了一件这么小的事情当着这么人的面和自己唱对台戏。吴少君可是个精明的女人,她转念一想,就想清楚了这其中的原委。自己上次在福德轩是首先向胡俊泉发难的人,独立一百师又在其后针对胡俊泉的行动中出尽了死力,就连胡俊泉本人都是被钱绅一枪打伤的。有了这些过节,可想而知,胡俊泉的死党们,对自己和程家骥是多么的痛恨。程家骥这样做是宁愿担一个张扬的名声,也要让自己这一行人安全一些。想到这她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程家骥和管适之的担心,还真不是杞人忧天。

    几乎是在程家骥等人从程公馆出发的同时,在许昌城城南的一个偏僻小巷的巷尾的一间堂屋里,二十几条彪形大汉正在激愤的谈论着什么,要是有人能听到他们所说的话一定会惊得不知所措。

    “许队长,咱们在这个鬼地方躲了好几天了,师座在武汉也不知到底被给怎么着了。兄弟们都呆不住了,是去武汉截人还是在这里跟黄持程家骥算帐,你倒是快拿个准主意啊!”

    一个长得小眉小眼蟑头鼠目,说起话却偏声若洪钟的汉子大声说道。

    堂屋里的其它人也七嘴八舌的给这个说话的汉子帮着腔,都在催促坐在堂屋中央的那个彪悍精干的黑衣青年人快拿个主意出来,一时间这个堂屋里喧嚣的很,比之菜市场也不遑多让。

    “都别吵了,等着胡信他们探消息回来再说。”坐中堂屋中央的青年人说话的声音要比其它的人都要小得多。但他一开口却让屋子里这二十几条汉子一个个都变成了闷嘴葫芦,显然此人在这些人当中还是很有威信的。

    “许队长,刚刚收到的消息,程家骥和他的那几个老婆过一会就要上街,你说怎么办。”

    胡信他们那几个回来得倒是很快,还给屋子里的众人带回来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

    “杀了程家骥,武汉的那些大佬们就不敢对师长太过份。说不定师长的事还能有转机,再说了程家骥手下的兵这回杀了我们便衣队那么多兄弟,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他。”蟑头鼠目一听胡信说的这个消息马上就跳了起来。

    “对!这叫鸡给猴看,就算是打不死最秒程家骥也吓他一下,黄持他们在整师长时,也不能没个顾忌不是!”

    “这次咱们便衣队的弟兄们,这次可是有不少是死在程家骥的独立一百师手上这个仇要报!”

    堂屋里的其它人也群情激昂了起来,个个都嚷着要出去打程家骥的晦气。

    许队长也就是那个青年人并没有立刻回答自己这些部下,而是把含有询问的意思的目光,投向了他身侧的一个白面书生型的中年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