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堪比现代版“三国演义”的诺尔登山谷大混战中,交战三方合计损失上万名官兵。只付出区区五、六百人的伤亡,却得以“名利双收”的中国军队,自是此战最大的既得利益者。而日军方面虽也折损三千精兵,可终归也是给予英缅军最后一支主力部队以毁灭性打击。从这个意义上看,为人做嫁固然不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可权衡下来,也勉强够得上个得失相当了!

    唯一的输家,自是非倒霉倒家的英军莫数了。相对于从皇家陆军的序列里消失的七千多官兵,更让大战爆发以来已经对五万人以下的损失,彻底“免疫”的大英帝国管理者们在意的是,从这场“黄、白人种”之间的大对决中,所折射出来的“象征性”意义,既然中国人、日本人都能在撒克逊人身上占得了便宜,那其它民族的黄种人会不会认为他们也有这个能力。尽管那些信奉“黄皮猴子”们“势必”永远是“上帝的选民”的奴隶的“绅士”们,固执认定这只是一个偶然。可他们却不能否认一点,如果不想法子把“诺尔登山谷事件”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屹立世界之颠几百年的大英帝国,可就有大麻烦了!就这样,在政治考量优先的大原则下,英国战时内阁很快就制订了一个旨在掩盖“耻辱”的整体战略。而被“盟国”军队“武装收容”的那一千多英军,就成了第一批牺牲品,英国政府对中方就此事发起的外交照会,来了个不与回应。其实,暂时不与回应只是英方所耍的一个小手腕。在习惯性自大的英国人想来,一贯“善良可欺”的中国人一定会待这些人如同上宾地。将来等事情谈了后。再接回来就是了。英国外交部刚刚出面驳斥日本人所制造地“谣言”。在风头火势上,要是公然接回这一千多战俘,岂不是在打自己的嘴巴子。可情事的发展真会他们所料地那样吗?

    诺尔登山谷大混战后。达到了震憾日军,鼓舞曼德勒守军的士气的目的的第四十五骑兵旅,就再也没有打过一次大的战斗。起初程家骥指挥着部队,凭借着骑兵对道路状况,几无要求的优势,以营、连为单位频频出击。面对中国骑兵大范围骚扰,自忖即便是动用手头所有地摩托化部队。也无法在缅中、缅北交界地区地复杂地形条件下。捕捉到游弋中骑兵的中原规一,只好放弃一些外围据点。把守备兵力都召回到了曼德勒郊区。日军这一后撤。程家骥便顺势将触角伸到曼德勒远郊。可有一点。从没想过要当杀到曼德勒城下地程家骥,跟各营营长交待得很清楚。小股渗透尽可以大胆前插,可各营地营地设在背靠丛林、山地地地方。总之,拳头能打多远,屁股是死活不座到平原上来的。

    在布置完这一切后,情知呆在这里已没有多大意思地程家骥,便把部队交给刘天龙,带着卫队去一路向北去寻军主力去了。

    三月二十日。正沉浸在“天外飞福”当中的惮族小山寨,孟尔多。

    尽管从几天前起,居住这眼前这片广大的原始丛林边上的这四五百名土著山民,就被剥夺了走出寨门的权力,可看在这一袋袋雪白大米、一个个装着冰凉的熟肉的铁皮筒子的份上,这少许不便,并没有让质朴的惮民们对“闯入者”产生太多的不满。相反的,这些世世代代与莽林猛兽相抗争,以生命去换取生存的山民们,都衷心的希望这种成天无所事事,就能“衣食无忧”的美好生活,能够永远延续下去。

    而三四百名“进驻”此地的英国人,也大有乐不思蜀之意。这一点,从屋边、路旁、树下处处可见的一团团伴随着“痛苦”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死死的纠缠在一起的赤条条的黄白分明的人体上,便能得到充分的证明。可以想象得到的是,在这样辛勤的“耕耘”下,十个月后,孟尔多势必会迎来一个空前浩翰的“婴儿潮”!精明而有远见的山寨头人,都已在暗中计较,到时怎样才能把这些“理应”属于他的“私人产业”的“杂种娃子”卖上一个好价钱了。

    而刚从战场上“死里逃生”的英军官兵们却只想着如何才能把心中的恐惧、不安和对未来的茫然,都尽情的发泄在女人的肚皮上,自己都顾不了了,谁还有心去想“子孙后代”的生存状况,这么一个遥远的问题!

    放纵的浪潮上那样的势不可挡,不仅是一些下级官兵,就连考斯特等一众高级军官都在为具有开创意义的“英惮大融和”“添砖加瓦”了。

    当然,无论在再堕落的人群里中,洁身自好的“正人君子”总还是有几个。可在这种“春色无边”的大环境下,英军中那一小撮以翰斯列姆中将为精神旗帜的“道德家”们,能做的也只能是把他们自已反锁在小木楼里罢了。

    中饭后的辰光,无疑是成天郁郁寡欢的斯列姆中将,最期待的时刻了。按照在皇家陆军中盛行了几百年的“下午茶”传统。。。每天这个时候,所有的英军将校,都会到那栋被斯列姆中将鸠占雀巢的两层楼的头人宅子里来,用原属于英军供给物资,现又被中国军队“委托”他们保管的红茶,消磨上大半个钟头。

    也只有在这时,已在事实上沦为一个仓库主任的翰斯列姆,才能找回点军团司令官的感觉。

    当然,一个军团司令官对于目前的境况,是不会满意的。这不,茶过三巡后,斯列姆便询问起了他关心的一些事情。

    “邱尔吉少校!电报室那边?”一直死着抱着想与印度方面联系上的幻想不放的中将,重复着每天必做的“功课”。

    明知不可能从警惕性极高的几十名地“中国监工”手中,夺下完好地电台邱尔吉口是心非的说道:“中将阁下,正在着手,相信不久,就会有突破性的进展。”

    一众在场地军官一如既往的把理解的目光“献”给了邱尔吉。少校的敷衍塞责是高尚的。要是把真相告诉中将那才是残忍了。

    “速度要再快一些。我会密切关注事态的发展的。”满面红光地斯列姆中将地语气里充斥着让人心酸的“自信与坚强”。

    “遵命,中将阁下!”邱尔吉简短地答道。

    “先生们,我再次郑重提醒你们。注意自己地身份。一个英国军官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应该保持适度地妗持!否则他就不配穿这身军服!”中将声色俱厉的警告。却让强忍着满心不耐地军官们,都大松了一口气。他们都清楚,这句话一说,也就意味着一天一度的“精神折磨”结束了。其实,英军军官们之所以愿意松开身下的女人,每天都来听不愿面对现实的斯列姆中将“痴人说梦”。除了长年在军中养成的等级惯性外。主要还是出于对这位敦克尔克的英雄的同情。说白了,这些人正在做的事。与“临终安慰”是一个性质。

    也难怪。这些至少也在军中混了十几年的军官们。会这样的“悲观”。一千多英军被中国人以安置为名分别“圈养”在沿着丛林边缘的几个小山寨里,四周不是中国人。就是日本军队,粮食、枪支、汽车倒是不缺,可是既掌握不了电台,又没有汽油、弹药,那就是大问题了。与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孤军徒步转战近千公里相比,呆在安全的地方不动,等着中国人来发落,无疑是最明智的!

    又捡着过去的事情“闲谈”了一会,正当众人要告辞时,一个英军中士进来通报道:“将军,杜中尉求见。”

    在中将提示性的“咳嗽”声中,满屋子的歪歪斜斜的英国人,争相调整起了自己的坐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