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谢浪就接到了秦哲的电话,他希望谢浪能够继续和他商讨一下他的脸谱。

    秦哲的提议,正中谢浪的下怀,所以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追查魏道的线索已经断了,谢浪知道就算继续去火车站抓一批小毛贼,恐怕也未必能够问出一个所以然来。而另一方面,谢浪的确对秦哲的那些脸谱发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很想挖掘出其中的奥秘。

    所以吃过早饭,谢浪再次拜访了秦哲,直到下午五点的时候,谢浪才离开了秦哲的公寓。

    对于秦哲所收藏的那些脸谱,谢浪的确感到非常的好奇。秦哲对于脸谱显然有很深的研究,他从脸谱的色彩、图案和绘画方式等好几个方面讲述了脸谱的文化和演变,谢浪受益匪浅。

    但是令谢浪印象最为深刻的是,秦哲的这些脸谱当中蕴含了非常深刻的感**彩,通过色彩和图案将人物的喜怒哀乐还有性格上的忠奸善恶表现得淋漓尽致,堪称是传神之作。

    别人或许没有什么深刻体会,但是谢浪却是非常了解其中的艰难之处,所谓“造型容易传神难”,任何一件东西,为其赋予神韵才是关键的一步,但也是最难的一步。没有神韵的作品,无论造型如何精美,都始终是一件平凡的物品。

    虽然谢浪从未制作、研究过脸谱,但是其中的道理却是相通的。

    所以在谢浪看来,这几百张脸谱,就是几百个不同的面孔,几百种不同的性格,甚至能够映射出几百个不同的人。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么这个塑造脸谱的人,其技艺绝对非凡。谢浪觉得,光是看这些脸谱已经颇有受益了,如果能够得到这样的人指点,那肯定是受益更多。

    只是,让谢浪失望的是秦哲没能告诉他这些脸谱是出自何人之手,因为据秦哲说这些脸谱都是他从一个文物贩子那里收购来的。

    谢浪虽然觉得秦哲刻意隐瞒了一些东西,但是出于礼貌,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从秦哲的公寓出来的时候,刚好临楼也有一位女士走了出来,三十多岁的样子,披着一件米白色的风衣,斯斯文文,气质高雅,看样子应该也是西南大学的教师。

    不过真正让谢浪留意的是,是那位女士头上的银钗,那银钗的样式很复古,谢浪记得那银钗叫做鱼蝶双飞鎏金银钗。那银钗的钗头像两扇蝶翅,上面镂空成飞蝶的形态,再配以鱼尾兽头图案的花纹,而钗尾上有两根银丝,弹性十足,可以盘绕成双环,总之这银钗显得非常的华美精巧。

    这银钗虽漂亮,但是华丽的外表下却是杀机四伏,这东西虽然不如血滴子和青魔手歹毒,但是却比双翼戒更胜一筹,而且一般人根本不会留意到这东西的可怕之处。所以,《匠武录》中记载,这鱼蝶双飞鎏金银钗曾经被许多女人用作刺杀工具,不过因为那时候用的人多,刺杀成功的机会其实并不高。

    但是落在现在,除了少数的几个人,恐怕谁都不会将一枚精美的银钗和杀人武器联系在一起。

    就在谢浪疑惑重重的时候,那个女人对谢浪礼貌性地笑了笑。

    谢浪连忙恢复了正常神色,若无其事地向学生公寓走去。

    无巧不巧的是,那女人竟然和谢浪走的同一条路。

    直到学校门口的时候,两人才算是分道扬镳,这时候让谢浪看到了有趣的一幕。

    在学校门口,那女人和一个卖花的小姑娘在说什么,而那个小姑娘,恰巧就是曾经带谢浪去见魏道的那位卖花小姑娘。

    两人说了一阵之后,卖花姑娘递给了那女人一朵玫瑰,那女人推辞了一下,终于还是接受了,然后带着玫瑰离开了校门,向外面街道走了去。

    见那女人已经走远,谢浪这才出了校门,找到卖花姑娘。

    “大哥哥,你来买花吗?”卖花姑娘微笑地看着谢浪,目光真诚得让谢浪难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