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莓没搞懂她怎么就和祝越禾坐在了同一张饭桌上,还是高桌子大板凳跟吃席似的那种。

    与昨天的校服装扮不同,少年今天穿上了白色T恤和牛仔裤,鸭舌帽反着倒扣在脑袋上,有几撮刘海从前面的缺口处漏了出来。

    “姐姐想吃什么?”祝越禾拿着菜单问。

    陶莓正望着他衣服上美国队长的盾牌图案咬手指,心思完全不在点餐上,很是烦躁地道:“随便。”

    祝越禾听了倒也没有与她死磕,行云流水地跟服务生说了七八样菜,便把菜单还给了人家。

    “我说……”捉摸了半天没个结果,陶莓干脆换了个姿势,正对着他,问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意思。”

    对方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掀高眼皮瞧她:“懂啊,”随后又垂下眸子解锁,开始打字,“你不就是传说中的神仙教母,专门来帮我实现愿望的吗?”

    “什么……?”陶莓无语,一口气憋在胸口里差点没喘上来。

    “难道不是?”祝越禾看过来的眼神带着理所当然。

    “呵,”陶莓冷哼,她活了二十几年,还没见过脑洞比她还大还无厘头的人,手下倒着茶水的动作都粗鲁了起来,“不好意思,我可不是什么神仙教母,我只是你恶毒的后妈。”

    说罢,直接把茶杯往他面前一怼。

    祝越禾往后靠在椅背里,右手搭上杯沿:“那你要害我吗?”

    陶莓皮笑肉不笑:“咱俩谁害谁,你心里没点数?”

    本是极具怨念的一句控诉,结果某人听后只是淡定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面不改色。

    陶莓:“……”啊啊啊好气!

    …………

    “那你想要什么?”

    没理会她丰富的内心活动,祝越禾轻轻将杯子放回桌上,杯底磕到面上的玻璃,发出砰的一声。

    “活着?”他轻声问。

    陶莓心肝儿一颤。

    如果说之前这厮还装得乖巧可爱,那么现在笑容从他脸上褪去,剩下的就只有寒意了。

    她很后悔刚刚没有选择留在大厅,而是进了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隔音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