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人是我最大的威胁,这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我本来把那件迷彩服上衣脱下,伪装成假人放在十几米前的阵地上,所以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色背心。

    树枝和杂草覆盖在我身上,接触到我的皮肤,那种粗糙的感觉让我感觉如同有很多小甲虫用尖锐的爪子在身上挠。

    这对一名合格的狙击手来说并不算什么。

    他们甚至可以在最恶劣的环境下赤身呆上几天几夜。

    只为等待对手的出现。

    一个很普遍的例子,上世纪越战中,越方的特种射手可以在泥沼中趴伏几天,等对方发现他们的时候,往往他们身体已经僵硬到不能移动。

    我当然达不到他们那种程度。

    但让身体如同石头般一动不动呆上一整天,哪怕虫子在眼皮上爬都满不在乎。

    我唯一害怕我身边同我一同潜伏的陈诺。

    太阳的暴晒下,我们身上虽然盖着树枝和青草,但热度却可以将人“烫熟”。

    这个情况下,让她保持一动不动是不可能的。

    我偷眼看了她一眼。

    她脸上已经满是汗水,身上的衣服也被打湿。

    紧紧贴在白白的肉皮上。

    大概是发现我在看她。

    她轻轻抬起头望了我一眼。

    我冲她鼓励的深望着,她默默的眨了眨眼,然后把额头重新轻轻触到地面上。

    看起来她的体力已经透支,就快昏迷过去。

    若不是坚强的意志支撑,并且深深被我感染,恐怕她早就情不自禁的活动被压得僵硬麻木的身体,而引动我们身上覆盖的伪装发出沙沙响动。

    那是死亡的声音。

    一阵热风刮过,树林里树木发出一阵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