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郎君此次去,定要多带些人手才好。”程云淓提醒到。

    “圣上派了韩平骁骑校带兵护送某过去,安西都护府也会派人相随,应当无事。”戴敬正处在被圣上画的大饼激励得热血沸腾的激昂情绪中。

    “韩平郎君武功高强,又胆大心细,素有谋略,倒是能放心。”程云淓道,其实她心里想的是若是萧纪也跟去,那才能叫真正的放心。

    戴敬仿佛看出她的思想,道:“阿纪今日也在圣上殿中,他得知此事之后,请命想与某同去。但圣上另有公务需他完成,他此时应已带人出了长安。”

    “如此。”程云淓略带遗憾地点头。

    戴敬又道:“昨日户部修路之事……阿淓莫气,也是某思虑不周,平日又不擅与同僚相处,得罪人也不自知,便让阿淓受了挂落。”

    “无事,无事。郎君耿直,学生自是知道的,怕他们就是恨您闷头做实事,比称得他们无能,才如此的。好在好人好报,郎君此任沙洲刺史,跟他们便拉开距离了。”程云淓道。

    “昨日进宫面圣,某自然将水泥之事禀报圣上,圣上很感兴趣。只是具体如何实行还需依仗户部。”戴敬拿出刚写好的一封信,道:“虽说戴某在户部呆的时间不长,得罪人也多,却也是有几位同僚志同道合。阿淓可拿了帖子和信件拜访他们。”

    说着便将户部中可以相托的几位同僚、上官告诉了程云淓,程云淓双手接过名贴和信件,认真记下

    程云淓也将棉花一事又再三相托。

    “一是棉花和棉织品,一是水泥,以学生浅见,必是促进民生的大好事,还望郎君多多扶植。”

    戴敬也郑重点头,仿佛对面的不是十六岁小娘子,而是与他一般耿直做事的户部同僚一般。

    “宣城关系网复杂,郎君也要小心。”程云淓思考再三,道:“护城军首领郑元宝校尉,是宣城地头蛇,黑白两道双吃,看似地痞流氓习气,实则头脑清晰,是个可信之人,若有难处或者危险,郎君可去找他。只是,他……有些贪财现实,金银利益要给足。”

    戴敬听不得手下人贪财,眉头一皱,程云淓赶紧道:“郎君,且听学生的吧,该给出去的还是要给,水至清则无鱼。钱财乃身外之物,危险之时,保命最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