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娘此次来长安,带了五马车纺好的棉线、织好的棉布和两马车的医用酒精。

    这一消息便是让程云淓瞬间振作的应激源。

    她第一眼见到罗大娘的时候,便知道她肯定是带了好消息来的,所以在哭了一场,休息了没一会儿,便挣扎着让秦征扶着她,去看了那织出来的白如雪、细如云的棉布,忍不住又高兴地大哭了一场。

    “我那五百亩地,都要种上棉花才好!”她高兴地说着,手指还很无力,掐着秦征的胳膊,却并不疼。

    “好好好,我那封地也随你安排。”秦征好脾气地道。

    但罗大娘却欲言又止。

    “怎的?”程云淓问道。

    “棉农说,这棉花娇气得很,要日头晒着才长得好。”罗大娘道,“长安这边山地多,雨水也多,日头怕是不如西域的好,还容易长病虫害。”

    “也是哦。”程云淓盘算着,咱们国家的棉花产地不就是在日头贼拉旺,气候干燥的新疆吗?当然,前世现代社会的三大棉花产区,除了新疆甘肃,黄河流域和长江流域而是有大量种植的棉花田的,只是气候略潮湿,病虫害更多些罢了。

    “总有一天这棉花要种满全大晋!”程云淓豪情万丈地说道,“咱们的五百亩地多在山丘地区,日晒不行,秦征的封地倒是在洛川、陇西,那边日照肯定强,再有的便是三郎姐夫那边,江南道,日后松江布可是会天下闻名呢!”

    “咳咳!”秦征皱着眉头瞥了她一眼,兴奋起来又开始胡说了。

    程云淓吐了舌头,便开始趴在案几边与罗大娘规划派棉农去陇西秦征的封地划片种棉花,以及建纺织厂的事情。

    “这棉布果真比麻布要柔软舒适得多。若棉花种起来,产量也大,一亩地若种得好能产六百多斤棉花,两斤半的棉花出一斤的棉絮,一大匹白布十六到二十斤棉絮织成......”罗大娘拿了小本本,一笔一笔地报着她们统计出来的数据,月娘带着小鱼儿,在旁边拿了纸笔,很快便算出一匹布的成本价是多少。

    “这般说来,在长安城还是有很大赚头的呢!”程云淓惊叹道,“以前听说,一匹白似雪的上好松江棉布的要二十两银子,也就是二两金子,胜过一匹的丝绢价。如今咱们在长安城里完全也可以卖出这般的价格呢!”

    “二.....两金子吗?”罗大娘有些吃惊,这样那不是在成本上翻了二十倍,“那普通的人家哪里买得起?”

    “是的呢……”程云淓抓头,“种棉花的目的便是要让大晋人人都穿得起衣,家家盖得起被,若真太贵这个理想便不可能成功了。”

    几个人盘算许多时,又出去打听了染坊、人工、地皮、店面等等各种价格,一起写了调研报告,将布匹按质量高低分成不同等级,再定不同价格。

    在长安城内自然是卖最贵最好的棉布,二两金子一匹不能再少,就这么定价不做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