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让秦征把自己的户籍改成男丁......

    一步错,步步错,看来继续读书是没戏了。

    程云淓长叹一声,无语地拍拍几位同学的肩膀,摇摇头:“算了,算了。”

    正说着,却见严先生背着手、皱着眉头,也在布告栏前看着名单,几个学子整了整衣服,赶紧上去行了礼。

    “嗯,不错,不错。”严先生挨个赞许地点了点头,将目光停留在程云淓身上,眉头皱得愈发深,拧成了川字,说道:“为师听你默出的答案,倒无不妥。如今落地也是意料之外,许是明府自有取舍。你还年幼,今日不取,明年再应试也不迟。”

    程云淓听着一向严厉生硬的严先生语气中意外带着安慰,心中感动不已,赶紧叉手行了个大礼,讷讷说道:“先生......学生确实意外,但仔细一想,也不意外。还是先生平日教导得对,学生卷面字迹......怕是有污渍和错别字,细细想来,好几条都似写错......达不到县试要求,是学生的问题。昨日默写的时候不曾记起,如今想来,学生......学生太仓促了......”

    严先生一听,眼睛顿时便立了起来,怒气“腾”地冲进脑袋中,低声怒喝道:“程云方!这二年来,每日里耳提面命,耳提面命!就是怕你慌慌张张,只求快不求稳,只炫技无实学。字迹工整,卷面干净,说过多少回了?你竟跌在此坎之上,因小失大,屡教不改。何以成才!”

    “学生错了!学生有愧!有负先生教诲!”程云淓赶紧“噗通”一声跪倒在县衙外的雪地里,磕了一个头。身边的同学一见,条件反射地也赶紧跪倒,惶惶然一起磕了个头。那场面,旁边看榜的人见了,还以为是清鸣书院此次参加考试的人全军覆没了呢。

    严先生便是想要掏戒尺,一伸手掏了个空,伸手比划了半天,抖抖抖地伸了又缩,最终还是在程云淓的小丸子头发髻上,重重拍了一下。

    “竖子!竖子啊!”他仰天长叹,转身摔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