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事可让儿效力?”她眨着眼睛,扮出一副天真样,问道。

    “阿郎看上了阿羽,想从程娘子手中卖下此奴。”长随说道。

    “什么?”程云淓惊讶地提高了声音,看向阿羽。

    阿羽无地自容,立时长跪不起,抽泣起来。

    长随视若无睹,扬手唤过另一位军士,拿出一个匣子放在案几上,里面是两块十两的金锭,又有军士捧了两匹蜀锦和两匹绢布放在案几上。

    “此乃阿羽娘子的赎身钱。阿郎宽厚,知程家此前遭遇变故急,特多赠了金锭与绢、锦,还望程娘子笑纳。”

    “我笑纳你个鬼!”程云淓一巴掌拍在案几上,心头怒火顿起,厉声喝道:“阿羽,你起来!你在宣城是不是被沈秱那个混蛋给欺负了?”

    “放肆!”长随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不曾,不曾,二娘子请勿生气。”阿羽拼命摇头,“沈郎君待奴甚好,不曾欺负奴家。”

    程云淓“腾”地站了起来,正待质问,却从卧房内传来小鱼儿被吓住而发出的哭声,勃发的怒气顿时被阻止了。她站在那里有一些晕眩,闭了闭眼睛,恢复了一下,才咬牙咽下那股气,勉强笑道:“既如此,郎君请稍等,待儿与侍女单独谈一谈可好?”

    一见那长随还是一脸不虞,程云淓强笑道:“只是小娘子家一些私话,郎君们不方便听。”

    那长随便地点了点头。

    “随我来。”程云淓说着,站起来走进内间,阿羽垂头跟上,一进来便跪在榻上抽泣起来。

    “阿羽,你莫害怕,虽然儿只是一介草民,他沈秱是六品医官,你家二娘子是惹他不起,但你也算长平侯府的人,是小郎特特拨给儿的。若是他敢强抢你,儿便去报官!”

    “不……不……”阿羽仍是抽泣不止,好一会儿才抑制住哭泣,哽咽说道:“沈郎君未强抢奴。”

    “这里只是你我二人,你若是被迫的就眨眨眼。”

    玉娘子:......算了不跟她计较。

    “奴非被迫……”

    “那你……可知他在长安有妻有子?他买你过去怕不是单纯做奴婢的吧?是不是要逼你做妾?”

    “奴……知……”

    “你便想给他做妾?”程云淓诧异地提高了声音,但马上提醒自己:这个年代……这个年代的局限性!不能发火不能发火……

    “二娘子恕罪!”阿羽又开始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