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武天一步之间连越三米,而柳岩却以一种极慢的速度前行,君武天面露冷色,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原地。突然在柳岩身后不到十米的虚空中,君武天的身形突然显现出来,不过,此刻的君武天脸上丝毫没有喜色,反而面色十分古怪。

    燕鹤云一脸平淡之色,目光不动地看着眼前的虚空。

    “燕兄,你也发现有什么古怪了吧。”

    君武天轻嗯一声,面无表情地说道:“是有些古怪,总感觉好像无形中有什么屏障立在那里。”

    君武天一听此话,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突然,君武天抬起左臂,枯皱的细指向前一指,顿时,古澜无波的虚空中仿佛掷石入静湖,泛起一道一道的清涟,自手指之处向四周扩散,同时宛如水波娇弱般的柔力,直接移开了君武天所触的手指。

    君武天看着眼前的一幕,满脸讶色,而燕鹤云见此,懒散的眸中,突然迸发出一丝精芒。燕鹤云一声冷哼,道道黑白相间的气息从燕鹤云身上浮出,两种气息交纵、相互缠绕,凝成一把锋利的涡风,伴随燕鹤云的一声低呵,涡风形成尖锐的钻子,向涟漪所泛之处迸射而去。

    黑白相间的涡风,在急速的旋转之下形成一把乌灰色的风刃,直直地钻在涟漪所泛之处,突然,一面宛如流萤般透明的薄罩浮现而出,与乌灰色的风刃交碰,先是一声轰鸣,接下,风刃所袭之处,光罩流萤点点四溅,一面碗大的漩洞在风刃所袭之处浮现。

    风刃射入薄罩后,便如泥牛入海般,开始呜咽,随时都有逝去的可能。这时,君武天一声兽吼,双手一抖,伴随“噼里啪啦”之声,君武天提起虬筋暴突的左臂,向漩洞弥合之处狠狠砸去。

    君武天面色一横,拳头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刚开始只有碗大的漩洞,在君武天双拳的不断交加之下,逐渐形成一个一米左右的空洞。

    燕鹤云见此,眉头一挑,脸上笑嘻嘻地说道:“君兄果然好手段。”说完,燕鹤云便“倏”的一声,化为一道灰色流芒,奔入漩洞之中。

    君武天憨厚的一笑,看着燕鹤云奔入漩洞后,紧随其后,双脚一阵地面,伴随淡淡的黄光,也化为一道黄色流芒。

    残影间,若有若无的声音从君武天口中脱出:“果然是个老狐狸。”

    君武天脸上笑容依旧,不过不变的容颜间,此笑,多了几分阴险。

    这时,刚移不到数十米的柳岩,脸色阴沉无比,额头密布的细汗不时从双颊滑落,周身浮现的红芒也渐渐黯淡。

    柳岩脚步再次抬起,又一道重重的脚印深烙在地面,这时,身后突然传来风鸣之声,君武天与燕鹤云已踏入薄罩中。

    柳岩削薄的嘴唇浮现出一抹苍白的笑,却奈何自己踏过神秘石碑后,一股压力自上而下袭来,让自己如陷沼泽之地,步履维艰,寸步难移。

    君武天与燕鹤云刚一踏进薄罩,只感觉身子一沉,如负万钧之力,周身缠绕的光芒瞬间散去,燕鹤云与君武天连忙固守丹田,调动体内真元之力,缓解石碑所带来的压力。

    这时,立在一旁的石碑若有若无的闪起灰光,只是一瞬,便又逝去,但石碑上所印的四个大字在此刻变得鲜红异常,仿佛能滴出血般,顺势暗暗流动。

    而此刻,在柳岩又艰难地迈出一小步时,头顶的压力瞬间逝去,柳岩感到轻松异常,心中欣喜之余,连忙迈起步子,化为一道道黑色残影,向林内狂奔而去。

    燕鹤云与君武天见柳岩突然间跑的这么快,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心中自是焦急万分,但却奈何身如负万钧之力,寸步难移。

    柳岩的身形逐渐朦胧,渐渐化为一道黑色光点,消失在蒙蒙雾林之间。燕鹤云见此,浑身豁然一动,滔天的气势再次迸发出来,黑白两道气息再次浮现,不过,这次所迸发的气势更加凛冽,黑白气息也更加清明。

    燕鹤云一振地面,黑白气息交纵,凝成灰芒,覆盖在燕鹤云周身,同时,灰芒开始化丝,一条一条地游动在燕鹤云周遭,灰丝迸出凛冽的寒芒,如破天的利器般,在燕鹤云四周横来直去,在此气力的作用下,燕鹤云的速度一下快了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