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灏明提议:“既然是切磋会友,我看就不必定下繁琐的规则了,就在这片开阔的草地上尽施展各自的本领,如何?”

    贺崇宝“呵呵”一笑:“正合我意。无拘无束,方能大显手。那么第一场比试,就由我与石兄出场!”

    汤元星、萧天河与黎翠嫣都退到了大的台阶上,准备欣赏高手之间的巅峰对决。就在这时,雷啸炎沉重的脚步声又从内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他洪亮的埋怨声:“汤圆儿,那儿不是有把椅子吗?你怎么还让黎姑娘站着?太不像话了!”

    汤元星愣了愣神,连忙将自己先前坐的那把椅子移到了黎翠嫣后,口中小声嘟囔着:“瞧瞧,他多会照顾人呐!哼,我看再这样下去,他连自家兄弟都不要了!”

    没想到这话竟被雷啸炎给听见了,他走出大,拍了一下汤元星的后脑勺:“你瞎扯什么?你是你,黎姑娘是黎姑娘,有什么可比?常言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呃……”他忽然哽住了,正所谓言多必失,这可是一句重兄弟而轻女人的话,他一下子冷汗都冒出来了。

    “说啊,继续说,我看你怎么说完那句话!”汤元星幸灾乐祸地转头看向雷啸炎,可就在雷啸炎的影映入他的眼帘时,他不倒吸了一口凉气,呆立当场。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如头颅!”雷啸炎急之下开始瞎编,“手足犹可断,头颅不可无!”别说,还押韵的。

    黎翠嫣开口道:“为而痴,难能可贵。只是手足亦不可断,断了手足,不仅痛杀人也,更是有如废人。兄弟谊深重,断则痛彻心扉,独木难支必将一事无成。我敬你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可别伤了汤兄弟的心!”

    “哈哈哈哈哈——!”汤元星忽然爆发出一阵急促的狂笑声,体更是前仰后合地大幅晃动着,指着雷啸炎,乐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黎翠嫣侧目一瞧,也抑制不住地“咯咯”笑了起来,花枝乱颤,乐不可支。

    两人的笑声引得另外三人的视线也投了过来,顿时大家都笑声朗朗,怪只怪雷啸炎此时的装束实在是太滑稽了!

    他材魁梧,浑肌鼓胀,是个典型的壮汉。他那不修边幅的相貌与原本简单的坎肩装束颇为相称,及膝的短裤凸显了腿部的粗壮,搭配上他的黄发褐肤,一派粗犷豪放的风格。

    可此时呢?

    黄色的乱发似乎沾了水,整齐地向脑后梳着;络腮胡茬干净了不少,露出了宽大厚实的下巴;上的坎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大红色的斜襟长袍,不知是因为长袍太瘦还是雷啸炎太壮,前两边的衣襟根本对不起来,领口一直咧到腰带处,填在里面的黄色衣衫露出了大半;腰带是一条金线丝带,在阳光的照下熠熠生辉,华丽无比;下则穿着一条雪白的长裤,脚踏一双黑绒布靴;他双臂各夹着一把座椅,正局促不安地看着黎翠嫣。

    “雷大哥,你穿得这么‘喜庆’,是要去拜堂吗?哈哈哈!”汤元星笑得眼泪都止不住了。

    雷啸炎不好意思地说:“黎姑娘在场,我哪能穿得那么简单?太无礼了,所以去换了一得体的衣服。怎么了,很难看吗?”

    贺崇宝乐得眯着眼睛道:“感你刚才急着跑进大是去换衣服啊。你这衣服……实在是不同凡响,以前怎么从来没见你穿过?”

    “这衣服是我一直珍藏的,想等到有什么十分重大的场合再拿出来穿……嗨!以往见得最多就是你们几个大老爷们儿,也不怪我没穿给你们看。”雷啸炎将两把椅子分别塞到了萧天河与汤元星股底下,自己则立在黎翠嫣的椅子后面。

    汤元星又道:“那如此说来,黎姑娘此番来访就算是‘十分重大的场合’咯?黎姑娘,你可真是来得好啊!让我有缘目睹如此‘惊天动地’的一幕,真是瞎了眼也值了!哈哈!”

    被众人笑了这么久,雷啸炎反而豁出去了:“我一个粗人,不怎么讲究,也不了解那些个衣装搭配,我只是把我觉得最好看的几件装束都一起穿了出来。如果受看,那大伙儿就多看几眼;如果不受看,权当我出点儿丑博黎姑娘一笑,我很乐意如此。”

    黎翠嫣道:“难为雷兄了。其实这装束分开看单件都算不错,只是搭配在一起颜色太花哨了。大红、杏黄、灿金、雪白、乌黑,这么多夺目的色彩同时出现在一个人上,肯定不会协调。雷兄,你不是那种潇洒倜傥英俊小哥的风格,你的豪迈阳刚同样也是迷人的男子气概,为何要改变自己原有的本色呢?”

    “黎姑娘所言极是。罢了,这么穿也就仅此一回而已,别因为我耽误了比试。你们俩快开始吧!”雷啸炎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