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延平和聂芳蓉寄希望于聂长老能够看在萧天河的面子上同意两人双修,但白樱雪却觉得不太可能。

    “白姑娘,你不了解聂长老,他可是个不苟言笑之人,平日总是板着一张凶脸,除了对掌门之外,极少见他面露笑意。但是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得知萧公子是步皇大人的朋友之后,他一连笑了几回了?”宁延平道。

    就连聂芳蓉也说:“没错,不怕二位笑话,我爹他对我都从来没有像对萧公子这等好态度。还是劳烦萧公子替我们说说情吧,反正我爹也不知道我们是偶遇,到时就说我们早就相识,你们夫妻今番是特意来饮空观探望我们的。”

    “说情小事,乐意效劳。只是这结果嘛,也许不会像你们预想得那么美好。”萧天河与白樱雪一样不抱乐观,“尽管令尊对我态度不错,但这种儿女私情,他应该不会听我的。”

    “先得知道掌门公子对你是什么态度,他很中意你吗?”白樱雪问。

    聂芳蓉摇了摇头:“嵇师兄对我和对其他人一样,都很客气。此事掌门也一直没有明确表态,”她苦笑一声,“若是掌门父子都同意,以我爹的强硬性格,我恐怕早就被逼成婚了。现在弄得我爹总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好像我没人要,硬要塞给人家似的,甚是丢脸。”

    “也许掌门是不好意思驳令尊的面子。唉,既然别人不愿意,何苦非要如此呢?”萧天河真替聂芳蓉感到不值。

    “谁说不是呢?”聂芳蓉又委屈得泪光闪闪。宁延平握住她的手,小声安慰着。

    “我有一事不明。”萧天河问道,“令尊已经贵为长老了,为何还非得把你嫁给掌门公子不可?恕我直言,令尊也许是个趋炎附势之人,但趋炎附势也得有所图才对啊!他总不能指望着掌门把位置传给他吧?”

    聂芳蓉和宁延平都愣了,他们俩还真没考虑到这个问题。

    白樱雪猜测:“也许是为了聂姑娘以后能在宗里吃得开?毕竟嫁给掌门公子嘛,别人自然得尊她一等。”

    萧天河反驳道:“那‘长老之女’的身份就吃不开了吗?况且如果现在聂姑娘在宗里不受尊敬,恐怕也是聂长老造成的。此外,我觉得一个能置女儿终身幸福于不顾的父亲,是不会替她的将来考虑那么多的。”说到这儿,他下了定论:“聂长老一定是为了他自己。”

    房中陷入了沉默,聂芳蓉落寞地看着桌上的烛灯出神。

    “总而言之,我先替你们求情试一试,说不定令尊会满口答应呢。”萧天河安慰她。

    聂芳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气氛太沉重了,于是萧天河转移话题,四人闲聊了一阵后,聂长老赶回来了。

    一进屋,他就从储物法宝中拿出几碟下酒好菜,在桌子上铺张开。“山野小镇,珍馐不多,只能赶出这几道菜来,见谅。”他满脸堆笑。

    破天荒头一遭,他也招呼聂芳蓉和宁延平一起入座。酒过一巡,他问起萧天河与太玄帝皇步重芳相识的过程。萧天河将在羡水山巅的事粗略说了一遍。当听说萧天河还有个弟弟成为了丹幽帝皇房瀚兴的座上宾时,聂长老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聂芳蓉与宁延平对视一眼,桌下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萧天河的来头居然这么大,他越是受聂长老尊重,促成两人美事的可能性就越大。

    聂芳蓉不失时机地故意“透露”,萧天河“夫妇”是她和宁延平的“故友”。聂长老知道之后,更是兴奋得红光满面,频频举杯。

    火候到了。萧天河装作早就知道宁、聂二人两情相悦,询问聂长老打算何时让两人成婚,并声称到时必来贺喜。

    聂长老的盈盈笑意忽然全都消失了,宁延平和聂芳蓉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实不相瞒,我本打算让小女与掌门之子成婚。”聂长老说着,看了看聂芳蓉,“不过念在她费尽心思竟然寻到一个步皇大人的朋友来说情,也罢,我就不强求她嫁给掌门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