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通判可不管堂下的人是怎么眼神交流的,待人证上来,便开口:“堂下何人?可能作证方家指示李家受贿之事?”

    “奴婢是方家姑娘身边的丫鬟。”玉秋并未抬头,语气也小心翼翼的,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以安要不是知道玉秋是个什么货色,说不定也以为这姑娘真有看起来这么胆小呢。

    李通判看着堂下的玉秋,再次问道:“本官问你,你是否能作证方家指使李家受贿?”

    玉秋眼底有些犹豫,看了一眼以安,一时并没有作答。

    李通判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不会这么邪门吧!

    “这丫鬟在搞什么鬼?”张姨母死盯着玉秋看,要不是‘那人’说玉秋可行,她说什么也不会同意找来当人证的。

    果然是个奴才秧子,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张姨母拿起帕子轻咳了一声。

    玉秋并不转头看她。

    张姨母又咳了一声。

    玉秋依旧不转头。

    于是,公堂上的人,就看见张姨母像是要咳死过去一样,捂着嘴咳个不停,可偏偏还死盯着堂中的人证,活像见了鬼。

    李通判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李夫人,你要是身体不适,就先下去歇息吧。”他可怕这位看起来精神不正常的夫人咳死在他公堂上,多晦气!

    张姨母连忙摆摆手,想要说不用,却偏偏开不了口,脸都要拧巴抽筋了。

    身后的半琴似乎才来了眼力,递过来一杯茶水,又伺候着张姨母顺了顺气,可算是不咳了,可也不敢再递眼色,只老老实实的在旁边。

    李通判继续把注意力放在堂下这位‘人证’身上,他就是再二百五,也知道这‘人证’有问题。顺手拿起惊堂木,啪的一声,厉声喝到:“抬起头来。”

    玉秋听话的抬起了头,一瞬间,吸引了堂中众人和听审的百姓的注意力。

    玉秋看着李通判,缓缓的道:“大人,奴婢......可以作证。”说完,玉秋自己也松了口气。

    张姨母顿时来了底气,冲着李通判哭诉:“李大人,方家众人欺辱我李家,现在方家的奴仆挺身而出,我家老爷着实是冤枉的。”说完,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泪。

    李通判看了眼站在那里不慌不乱的方连海,虽说心下有了判断,但还是要问上一句:“方连海,你可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