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绯衣面对种种风言风语,唯有苦笑,她虽得平时的一些恩客力捧,但人家的捧场也有限度,傻子才会跟那些家境富裕的世家千金斗得个两败俱伤。

    她本来连前五十都进不了,但最后一刻,有神秘客突然送她三千朵鲜花,把她一下子捧到了前十。

    官绯衣惊喜交加又惴惴不安,杀入前十,已让她名声大涨,第一花魁的名头也是她的囊中之物,身价自然也大涨,说不准就能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好郎君。

    人家一掷万金力捧,成就了她的名声,这里边,肯定是有目的的,这也是她紧张不安的原因。

    王妈妈同样惊喜与不安,不知道哪位爷出手这么阔绰,一下就是三万两银子,把绯衣捧上了天,绯衣是她亲手调教,绯衣红得发紫,她这个做妈妈的脸上也有光,银子大把赚,担心的是那个神秘豪客对绯衣另有企图。

    王妈妈年青时也是绮红居的大牌红姑娘,只是遇人不淑,从良数年后又回到绮红居撑大旗,称得上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老狐狸了,她花了些银两,总算打听出花三万两银子购买鲜花的青衣小厮叫青儿。

    再往下打听,让王妈妈心里越发的不安,青儿的主子可是坐在台上观看比赛,台上那些位子,只有一二品以上的大员方有资格落坐,位高柄重,岂是她小小一个绮红居能够得罪得起的?

    “绯衣啊,你在朝中还认识了那些大官啊?”打探消息回来的王妈妈一脸的忧心忡忡。

    官绯衣摇头,她是认识一些朝中的官员,但多是五六品的小官,三品以上的倒是认识几个,一二品的大员,她认识人家,人家未必认识她。

    “绯衣姐姐,那个青儿来了。”有几个平时要好的姐妹兴冲冲的跑过来,她们落选后,也尽可能的替官绯衣捧场。

    这会已散场,但场面极乱,许多边说话边离去,也有三三两两聚集一块说话议论的。

    一个极俊俏的青衣小厮过来,说是奉家主母之命,把一支玉箫递给官绯衣,让她不必担心,安心比赛就是。

    看到那支玉箫,官绯衣这才松了一口大气,她与留香居的白绫、韵月等女都是无话不说的闺中密友,这玉箫原是她的,因见飞烟妹妹擅长洞箫,便把这支玉箫赠送给她。

    自白绫等五位妹从良嫁人后就不再有联系,而今见到这玉箫,官绯衣便知道那个神秘的豪客必是飞烟等女在暗中替她捧场,心中一时不免百感交集,既羡慕她们都有了好归宿,又感叹自已的命运。

    “青儿,能不能替姐姐传个话,就说姐姐在醉仙楼设宴以示感谢,请家主母务必赏脸。”官绯衣客气说道,昔日的姐妹大力捧场,她必须得感谢人家。

    青儿回去传话,白绫等女对视一眼,俱都望向叶大天子,自然是征询他的意思,如今,她们都已是贵妃娘娘,身份不同寻常,一举一动都关乎皇族的名声。

    叶大天子摇着折扇点头,官绯衣在醉仙楼设宴感谢,她们又是以前的好姐妹,于情于理都应该赴约。

    官绯衣离开赛场后,便赶到醉仙楼订了一间雅座,点了满满的一桌酒菜。

    叶大天子伴着女扮男装的白绫、韵月等女上楼,官绯衣盈盈福礼,“绯衣见过公子。”

    她偷瞟着眼前这位名动大陆的年青公子,心中一阵莫明的激动,这就是传说中的惜花公子?真是闻名不如一见,确是人中之龙啊。

    “官姑娘客气了。”叶大天子这会扮的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世家公子哥,面对美人儿,自然得表现出绅士应有的风度。

    “绯衣姐姐。”心性单纯的飞烟高兴得大叫一声,顾不得失礼,把官绯衣抱了个结结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