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辰其实也并不是真正的冷心冷情,自从林岩舍身救过她之后,她的共情能力已经不比普通人差了。

    如果是在现实中遇到谢景琛,她或许会试着迈出一小步来尝试新的生活。

    然而明知自己是不属于自己的,总有一天要离开的,她实在不想再给谢景琛多余的希望。

    这天她一直避着谢景琛,一起上的体育课直接请假去了图书馆,放学更是走的比谁都快,谢景琛去班里找她的时候,被告知没下课的时候就早退了。

    就连谢母也在家里问为什么这今天以辰不来吃饭了。

    谢景琛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也许是那天他逼得太紧了,才让安以辰觉得自己必须要远离他了,可是要一个少年抑制自己挚热的感情,这又是何等的残忍?

    晚上谢景琛又梦到安以辰了。

    梦里的剧情并不按时间线播放,上次明明已经梦到安世礼意外去世,这次他却又出现在梦境中。

    安世礼的车和他本人一样一丝不苟,却暗暗地弥漫着一股女人甜腻的香水味,安以辰不适地摁了一下鼻翼,侧目注视着车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

    “乖乖联姻,”他递给安以辰一份文件,“等和厉昱结了婚,把厉家的东西拿到手,随你爱离不离。”

    安以辰嗤笑一声,“就像你和大哥的妈妈一样?”

    安世礼没有说话,强硬地把那份文件塞进了安以辰的怀里。

    “好好研究一下厉昱喜欢什么,不要让他排斥和你结婚,懂吗?”

    安以辰瞥了他一眼,随意地翻看了几眼文件里的内容,把它摔回到安世礼的身上。

    她一言不发地打开车门,转身进了自己那辆跑车,唰一下就从安世礼的视野中消失了。

    安世礼看着她的车尾灯,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安以辰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她根本没能力反抗。

    他想得没有错,安以辰刚从国外完成学业回来,如今羽翼未丰,确实没有摆脱他的资本,所以她按照约定来到了相亲的酒店。

    安以辰刚从公司出来,穿了一身挺阔的黑西装,还戴着看文件时候用的金丝框眼镜,再加上她本身气质清冷,怎么看怎么像个精英,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那种。

    她思考了一下,伸手解开了几颗衬衫扣子,露出了精致的锁骨,把西装弄得凌乱了一些,又把眼镜摘下来塞进口袋里,换上了一个有点不正经的眼神,在嘴角扬起一个玩世不恭的弧度。

    等一切就绪了,她才推门进入。

    亮堂的小包间里坐了一个脸色阴沉的帅哥和一个面带讨好的贵妇,她轻声细语地跟帅哥说着话,好像在安抚着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