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逸尘戴着面具,一手还拿着一把折扇,摇啊摇出现在大厅门外的时候,一直陪着李公公的管家总算松了一口气,立即一脸谄媚地笑着说道:“李公公,您不要着急,您看王爷这不是来了吗?”

    李公公尖锐的嗓子发出了“哼”的一声,双手煞有其事地捧着一卷圣旨。他可是皇上身边的大好人,亲自来送圣旨,不赶紧来觐见也倒罢了,竟然还让他等了这么久。他可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所有的怒火全都写在了脸上。

    轩辕逸尘走了进来,瞟了一眼李公公还有他手上的圣旨,完全不当回事。抬手捂住嘴,就打了一个哈欠,全然是一幅没睡醒的样子,最主要还是被人吵醒的!初一和十五赶紧狗腿子样的扶着轩辕逸尘到正位上坐下,丫环们端茶上点心。

    李公公在轩辕逸尘的眼中,简直就成了一个透明人一般,一点存在感都没有了,

    轩辕逸尘喝了一口茶,这才又瞟了他一眼,说道:“李公公,又是你!一大早就跑来,把本王给吵醒了。你倒是说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听他的意思,就算有再重要的事,也不能把他给吵醒了啊!

    李公公等了这么久,又被他无视了这么久,自己也是一肚子的气。但是当着轩辕逸尘的面,轩辕逸尘首先就把吵醒了自己的罪名扣在了他的头上,他反倒是有气发布出来了。他不是第一次认识轩辕逸尘,知道如果是自己把他给惹恼了,这个闲王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为了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还是暂时忍了这口气吧。

    李公公示意手中的圣旨,说道:“王爷,请接旨。”

    轩辕逸尘又瞥了一眼,就好像他现在才看到圣旨,而其实李公公一直都恭恭敬敬地捧着这张圣旨。他还拥有当年先皇给他的多项特权,除了可以不用去上朝,就算见到了当今圣上,也一样可以不跪不拜,更何况是一封圣旨。只不过轩辕逸尘把自己的这一项特权又向着自己稍加改善了一下。他不但不跪,根本连站起来一下都懒得这么做了。他就这样懒懒散散地歪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一把扇子,随手扇一扇,又或者猛地一挥,就好像在蚊子一样。

    李公公看着这样的轩辕逸尘,快要气疯了。难怪大家都说闲王是个荒诞不经,有头无脑的人,今日一见,可见一斑。

    轩辕逸尘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呵欠,斜眼看了看李公公,“怎么了,你一大早就来了,还把本王给吵醒了。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那就赶快念啊!”基本上,再有什么很重要的事,面对这样的闲王,估计也重要不起来了吧。

    李公公肚憋了一肚子气,却又不敢当着轩辕逸尘的面发出来,只好打开圣旨,早点完事早点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钦此!”

    念了大半天,全部是废话。真正的核心意思,总结起来就只有一句:蒙国使臣不日来访,闲王及王妃届时务必参加。

    “原来是这么件事,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值得让李公公这样辛苦一趟!好了,我知道了。就劳烦李公公回去告诉皇兄一身,届时本王和王妃一地个会准时出席的。”轩辕逸尘收起了折扇,一边说着,一边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管家恭恭敬敬地接过了圣旨。轩辕逸尘看也不看一眼,倒是又打了一个呵欠,“李公公贵人事忙,本王就不多留了。本王还得接着回去睡觉去,今天实在是起太早了。”他也不管后面的事,就出去了。初一一把抢过了已经到了管家手中的圣旨,和十五紧随其后。

    身后,管家无奈而又尴尬地冲着人李公公笑,做着转圜,还请李公公见谅。李公公有气不敢对着正主发,只好欺负管家这个小角色了。

    轩辕逸尘还是回他的闲庭,刚转了一个弯,估计大厅里头的李公公应该听不到了,立即就问道:“王爷,皇上这是要干什么啊?以前皇上恨不得您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就算有什么事也会提前说一句要您不要去了。现在竟然还会亲自写圣旨,就是要您去?”轩辕逸星有多讨厌甚至是恨王爷,就算初一和十五只是个下人,也已经见多了,如今却是这么大的反转也实在是太奇怪、太突然了吧。

    轩辕逸尘一派闲适地扇了扇手中的扇子,随口说道:“你以为呢?”

    初一难得的动起脑筋来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只能回答:“我不知道。”轩辕逸星不是好惹的,这个他倒是知道。但是他实在想不出任何合理的理由能解释轩辕逸星这次的举动。当然,上一次,轩辕逸星忽然就把自己打入了冷宫的皇后转而嫁给了王爷,这一点,初一至今也依然没有想通。

    轩辕逸尘回到闲庭的时候,一眼就看到柳青烟正焦急地等着他。但柳青烟一看到轩辕逸尘,脸上的焦急立即荡然无存,又恢复了她略带冷漠的神情。轩辕逸尘会心一笑,直接就拆破她的伪装:“王妃,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柳青烟扭过头去,不肯直视他,不过还是回答他:“我更关心,他找你干什么?”这个“他”,自然就是指轩辕逸星了,这样一个男人,柳青烟对他只有满满的厌恶感,以至于都直接用“他”字来代替了。

    轩辕逸尘如实相告:“蒙国很快就要派使臣来拜访我国,皇上要我和你到时候出席。”他一边说着,一边摘下了脸上的面具。反正这里已经是闲庭了,不会有其他的闲杂人等进来进而看到他的真容。更重要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当着柳青烟的面,他总是更愿意和她面对面,无须任何遮掩。而这个面具,就成了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