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深夜,傅晴死死攥紧肩上扛着的包裹,快步穿过熟悉的巷子往家跑。

    粗喘声在漆黑狭窄的巷中分外清晰,忽然身后响起了箱子被撞倒的巨响,含糊骂声猛然拔高:

    “你个小贱人……还敢跑?给我站、站住!”

    闷热的夜风让傅晴紧张到出了一身汗,一双手也被沉重的包裹勒得生疼;

    饶是如此,她也舍不得扔掉自己背着的东西。

    好在巷子虽然矮小漆黑,但她已经走了十几年,闭着眼都知道里面的路。

    等她颤抖着打开门进了屋又反身关上,身后的醉汉已经撞上了薄薄的门板,巨大的闷响让木门一颤。

    就差一两秒的时间,她就要被门外的男人抓住头发拖走,直到现在手还在抖。

    撞击声又响了几下,隔着木门男人嘴里飙着难听的话:“老子能看上你这样的玩意儿,是、是你的福气!你竟然敢打老子?!”

    “贱人!和你那个晦气的妈一个样……”

    骤然听到男人侮辱自己的母亲,傅晴牙关咬紧,几乎控制不住想要冲出去的念头。

    就在这时,对门新住进去的胖婶在屋里高声叫骂:“死货大半夜喊魂儿呢?!还让不让老娘睡觉了……”

    这声调更尖锐更泼辣的骂声,顿时压住了门外醉鬼的气势。

    男人含糊不清地对骂几句,在胖婶越来越密集的骂声下犯了怂,临走前还不忘给屋里的傅晴放句狠话。

    “你等着吧,我看以后谁还能帮你!”

    门外的声响逐渐静了,但傅晴紧绷的心弦并没有松懈;

    她又听了快半小时,确定门外的人走了才松了口气。

    等一卸力,她才猛然发现自己从进屋就没把沉重的包裹放下,一双手的掌心已经被勒破了皮,这才后知后觉感到了疼。

    手一松,包裹落地,里面零零碎碎的头绳、饰品、劣质的八音盒等物散了一地。

    傅晴没心情收拾,红着眼坐在了残破的旧沙发上,平复着自己憋闷的心情。

    一旁掉了漆的小桌上,摆着一张照片。

    月光下能看到模糊泛黄的影片上,有一大一小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