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家人自苏家回来,五姑娘祝巧和四姑娘祝荠同走一段路,祝巧因说道:“今日你为何不针对那孤女了,可是转了性子?”

    祝荠听了笑说道:“我与她无冤无仇为何要针对她?”

    祝巧嫌她睁眼说瞎话,便笑着和祝荠散了。

    待祝荠回了院子,奶娘王妈妈听了丫头的回报也怪道:“姑娘今日为何要替表姑娘解围?”

    祝荠起身转了一圈儿,又问王妈妈如何,王妈妈便说道:“是比往日好看许多,这青色竟像是为了姑娘才染出的。”

    祝荠笑说道:“我向来爱白,因她在,我便不能穿白。如今发现穿青比穿白更衬我,便是她那样的容貌穿青也压不过我去,况比起青色来,白色倒显得俗不可耐了,便懒得再搭理她。”

    且说这日午后,九香正准备小憩,蕉竹进来,说冯掌柜得了一幅画,送来给姑娘解解闷。九香因此将那画展开看了,原来是一幅《白子销沉图》。只见图上一口寒潭,潭中落了一只溺水的白鹤。

    九香便说道:“确实新奇。”

    九香因此又看了片刻,不觉昏昏欲睡,将那画抛在一边,沉沉睡去。

    只说九香刚合上眼,便恍惚到了一口寒潭前,她见着潭中一只白鹤沉向潭底,遂生出十分的焦急。因她幼年在虞家学过泅水,便不管不顾地跳入潭中,将那只白鹤救起,谁知那白鹤刚离了岸,便化作一只雪白的玉佩,上面镌了“爱鹤”二字。九香见那玉佩洁净莹润,遂生出十分的珍爱,将那玉佩揣入怀中。

    她刚将那玉佩收好,便听见有人叫她,原来是联璧进了屋,说是岑夫人派了丫头来说事。九香忙去摸怀中,却不曾摸到那玉佩,又笑自己太痴,梦的事哪里当得真呢,遂梳洗后去见了岑夫人的丫头。

    却说侓勒使臣第一时间将这四条腿跑不过两条腿的恨事传回部族,那侓勒的三王子得了信,倒不气垒,只说道:“这永盛侯大我五岁,既然打不过他,我便熬死他,他死后五年时间足够我族入主中原了。”

    他旁边的部将听了,不觉侧目。这位三王子来历不俗,当日汗王骑马路过侓勒部族的母亲河蓝朵河,那河水送来一个哇哇大哭的婴儿,汗王便将他捞起来,过了半日,一个女子找来。原来这女子是这婴儿的母亲,她在河边洗衣,因腾不开手,便将这婴儿放在盆中,谁知这盆从岸上滑入水中,眨眼便漂走了。那女子顺着蓝朵河追到此处,巧的是这女子十个月前刚和汗王有过一段露水姻缘,这孩子推算日子,确是汗王之子,那侓勒的汗王便将他母子接回部族。

    这三王子也十分出色,从小便爱钻研汉文,又擅骑射,更是小小年纪便创造出一弓射三雕的神话,汗王不仅爱他才华,更爱此子的野心,只觉得这才是他的种,因此对三王子倍加宠爱。这三王子原本只有一个小名叫做鹰奴,后来汗王钦赐大名天送,侓勒王姓为穆,因此得了个穆天送的名字。

    这穆天送正和部将说着话,又有人来说,大王子要和第二大部族赫显族联姻,那族长的长女如今已在路上了,显然大王子这是想先暂后奏。又问穆天送打算如何应对,穆天送便笑着让人牵马来,又点了亲卫就要出去。

    那部将问穆天送要去做什么,穆天送便说道:“抢亲。”

    部将听了怪道:“赫显族长女如今都二十了。”自家王子如今才十六,去抢一个二十的女子,听起来怎么觉得不靠谱呢?

    谁知穆天送不曾搭理他,快马出门去了。

    话说这日杏春胡同的王大姐正站在院儿门口翘首以盼,不时有那衣衫鲜艳的纨绔子弟走过,冲着这妖娆佳人挑眉歪嘴,企图逗引她来玩耍,谁知这姐儿全不搭理,做出一副有钱不赚的模样。这些子弟本就是来花钱做大爷的,这姐儿不搭理他们,他们便去了别家。

    这王大姐在门口站了许久,眼见天色将晚,正失落要关了院儿门,不曾想那头走来一个学子,王大姐见了他顿时转愁为喜,忙娇娇跑过来说道:“冤家,你可算是来了。”一面说着,一面拉着那学子往院儿里走去。

    那学子先是愁眉苦脸地犹豫一回,终是受不住这温柔乡的诱惑,随那王大姐进了房。只说他二人一番云雨后,那王大姐怨道:“这许多天都不来我这里,是不是哪个狐狸精把你勾去了?你快从实招来!”

    那学子便说道:“我前些日子过来,见一个美貌异常的男子进了你的院子,想来你有了新欢便不会搭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