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心性,安宁自觉不如井老师。

    例如现在这个档口,鱼九成了被一个风烛残年老人顶礼膜拜的神祇,而到了溪畔彼岸才知晓这老人竟然是部落的长老,随着古羌语高亢的颂歌在老人口中唱鸣,无数的部族男女、孩童接踵而来……

    男人们手持火把,单膝跪地,另一只手抚在胸口的位置,头颅高昂目光炯炯的向着鱼九望来,这是发自内心的虔诚崇拜;女人们手舞足蹈,动作古朴僵硬,姑且算是舞蹈,类似跳大神的模样,口中呼啸着另一种仿佛赞歌形式的存在,恰好与老人的声音交相呼应,成了一曲深沉的交响曲。

    “污污污污……”

    孩童双膝跪地,双手如老人一样高举,手心朝天。脑袋贴在土地上,唱响着与老人一样的颂歌。

    安宁呢?

    呆了!

    所以说,他的心性肯定不如井老师,换言之也可以说脑洞不如井老师。

    要是井老师在这儿,肯定不会呆,而是兴致勃勃、饶有兴趣——

    ‘咦,老公,你看……’

    ‘有没有种银河火箭队三人组到了可达鸭岛上,被可达鸭当成神祇崇拜的既视感?’

    这种段子但凡说出来就暴露年龄,现在孩子们哪里知道什么银河火箭队和可达鸭啊。

    熊大、熊二、小猪佩奇,了解一下?

    安宁呆愣时,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下得竹排……

    再次回过神来,他和鱼九已经来到了部落最为豪华的,用青石堆砌而成的祖屋前。

    扫视而望。

    整个部落都是以茅草屋搭设的建筑形式,这个偌大的青石屋,显然就是最豪华的所在,而看屋内的陈设状况,应该就是这些人的祭祀之所。

    安宁对这一切又好奇,又觉得不适应。

    被人祭祀总有一种自己成了‘死人’的感觉。

    可鱼九却仿佛乐在其中,一如既往的‘死人脸’与青衣神祇的身份交相辉映。当那赞歌来到末尾,她恰到好处的一举手中的青铜古剑,对于此种形式早已了如指掌。

    “吼!”

    最后一声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