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放着一柄很薄的剑,闪着银色的光芒,剑柄上的铜丝镶成了凤鸟的形状。

    聂蘼芜从床上下来,不知道闻煞是何时为她找来了这把剑。

    她从来没有见过闻煞用刀剑,因为他说过,无论什么武器,都比不上他自己,圣手门众也极少用兵器,师傅说带着兵刃实为不祥。

    总之,聂蘼芜手上的这把剑,轻得像是纸张。

    这是柄很锋利的剑,聂蘼芜刚拿起它随手一展开,身边的珠帘便哗哗落地,大珠小珠蹦跳在她身边。

    剑,就放在床边上,下面压了还有一套干净的藕粉色衣裙。

    醒来时,她并没有在意衣裙,等看清这个颜色,她皱起了眉头,已经许久没有穿过女装了,从圣手门出来,她在七国晃荡的这几年,都没有着女装,即使在九王府的日子,也没有穿过几次女装。

    聂蘼芜对着门外吹箫的闻煞喊道,“你就不能给我买一套男子的衣物?”

    闻煞没有回答她的话,手中的竹箫,一声忽起,院落中的花瓣又纷纷扬扬洒下。

    聂蘼芜盯着这柄剑,猛然想起了自己的紫轻烟雨,那是她从小佩用的武器,想到可能以后都找不到了,她骤然觉得有一阵难过。

    她慢慢地伸出手,手指不敢直接碰到那薄而锋利的剑锋。

    她握着这把剑,想到或许会有鲜血从剑上滴落,想到三个月后的一场决战。

    她一颗心跳得飞快。

    这是她第一次知道江湖上了恩怨会以这种形式回到她身上,从前她总是不知什么是江湖,现在她也不是很明白,可她唯一知道的是,江湖上,有恩就要报,有仇也不能拖。

    其实能平静安详地度过一生,才是最好的。

    闻煞回头看,她已经换上了衣服,脸上没有了昨天的颓废,这才是他认识的聂蘼芜。

    她把剑拿给他看,笑道:“从哪儿来的剑?”

    他没有回答这句话,“你喜不喜欢这柄剑?”

    “到底这柄剑是哪里来的?不会是偷来的吧!”

    他有些生气,“不知道。”

    放下竹箫耐心解释,“这是我从少平湖买来的,他们家主送给他夫人的配剑,上一次你说把紫轻烟雨给了别人,我想着你没有武器,可能会有危险。”

    也只有和她说话,他才肯花费如此多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