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煞走了,他也带走了聂蘼芜放在贴身荷包中的凝香粉,她不明白,闻煞为什么要这样做,断了她回去的路,没有那粉末,就算她下了开明湖底,没有被水下暗流冲走,也会被服常鱼饱餐一顿。

    她就在王府又呆了一年,这一年,整日浑浑噩噩。

    聂蘼芜越发思念那片白色雪原,她夜中所梦皆是圣手门,那被她厌恶的寒冷、泪湖、迷穀森林,千万次梦回,都出现在她脑海中。

    她也没有了闯荡江湖的念头,东胡和南魏开战,打下南魏,又贪心雕题和伯虑,除去东胡境内,七国早已大乱,聂蘼芜不忍心看那一副民不聊生、尸横遍野的场面。

    庆功宴。

    雨师乘歌拿下了雕题盘朵郡。

    十一看了一圈子也没看见雨师律的影子,和其他兄弟道,“奇怪的不得了。”

    雨师家的兄弟们问何事,他道:“九哥今日没有来?”

    十四笑笑说,“我看,就是惧怕他夫人,怕得出神入化。上一次拉他去女苑喝酒,他一听就摆手说不去,说什么要早些回家,家中还有孩子。我看旁人总没有他那般怕夫人。”

    另一个皇子听见了,应和说,“简直是出必告,反必面,我拉他去城外马场挑马,他见晚了一会子回去,就心慌慌地自己驾马车回城了,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雨师乘歌坐在一边,饮尽一杯酒接过去说,“依我看,不是他想着家中的那个母老虎,那个付氏,刁蛮无礼,我也是见过的,他不会喜欢那样的人。”

    随后又说,“难不成他在外边,又偷偷的找了个美人,还带回府中了?”

    十一听大家这样一说,也想起来,有一日,他约好九哥去明光楼喝酒,日才过午,就死活不愿意再呆一会儿。那时他只喝了几口。

    十一把这事一讲,接口道:“那时我还没有发觉,他这些时日有些古怪。”

    被众人议论的雨师律,此时还在处理军银失踪一事,晚间又和朝中的胡将军喝了一回酒,探探内情。

    因此回来得晚了。

    夜深了,聂蘼芜还开着窗子,趴在窗边看月亮。

    她还没有说什么,雨师律急忙分辩道:‘今天是和胡将军吃酒,客人也多,我本想着早些吃早些散,可后来又恰巧遇见了几位同僚,也就多坐了一会儿。”

    聂蘼芜听了这话,把窗子缓缓关上,说道,“菜都凉了,你要停会才能吃些热菜,我叫人帮你去热热。”

    雨师律不知如何解释,慌得他连忙摇手说,“不要去叫人来热,不用了,既然已都摆好,就吃了凉菜罢。”

    坐下道,“我肚子已经饿极了,尽喝了些酒水,巴不得现在就吃。”

    他搬了把椅子放在他座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