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怎这样快?”

    “不算快了罢……主要你在外面,怕你等急了。”

    “我并不相干的。”

    “行了,就这么着罢,回家!啊~~~”

    一个好大的哈欠,又扶了扶腰……

    “蔷哥哥也坐在车里罢,车里宽敞,可以歇歇。”

    宝钗坐在马车内,看到贾蔷一脸倦色,犹豫了下,小声建议道。

    贾蔷闻言一怔,看着她呵呵一笑,随即将车门关上,在车外道了声:“你啊,也是个善良的。人太善良,就容易吃亏。”

    说罢,翻身上马,在亲卫护从下,往西城驶去。

    车厢内,宝钗听着外面“轱辘轱辘”的车轮声,和“踢踏踢踏”的马蹄声,莫名感到一阵心安。

    半个时辰后,贾蔷将宝钗送至宁荣街后香儿胡同薛宅,就折返回东府,在李婧院里又说了半个时辰话,在其小腹处听了一盏茶功夫的动静,二人方睡下……

    ……

    相较于宁荣街贾家的惬意,皇城南朱雀门外务本坊罗府内,则是一片秋风煞雨。

    罗荣堂堂一国宰辅,军机大学士,此刻也不过是寻常一孝子。

    罗荣近七十岁的老母云氏,母以子贵,被封了一品诰命夫人,最疼爱的,却不是罗荣这个亲儿子,而是罗士宽这个比他儿子还小三岁的小叔子。

    云氏躺在榻上,泪流满面的同罗荣道:“都说恶婆婆恶婆婆,当年罗家还是小门小户,周遭邻里家的媳妇,没一个是好过的。只我婆婆,你的祖母,待我亲如女儿,不曾苛待分毫。家里没了米面,她宁肯自己饿着煮些青菜,也不肯让我饿着,那时,我正怀着你呢。婆婆如此待我,却从不劳我做甚么,她老人家平生只求我一事,就是士宽啊!”

    罗荣心里将罗士宽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也不在意他是他亲叔叔了。

    这狗娘养的,眼看山东那边要出大乱子,给他写信他不理,居然将信写到云氏跟前。

    这个畜生,凭他那点能为,原就不该心软,替他运作山东巡抚这样的要紧位置。

    如今却是害人害己!

    罗荣跪在云氏榻前,声音嘶哑道:“母亲,此事原本不想同母亲说,怕您老担忧,只是事到如今,却是不说不成了。今日,今日皇上在宫里龙颜震怒,儿子……虽还担着个军机大学士的名分,可也只能自囚于家中,等待结果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