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刚过上午十一点。

    整晚没睡的身T开始抗议。我本想睡个回笼,直接快进到晚上钟意那边起床,这样就不必跟某人大眼瞪小眼熬过剩下的白天。

    ……本该是这样的。

    但有人一边捏着嗓子唱歌,一边在楼下叮叮咣咣不知在鼓捣什么,吵得我一闭眼就头疼。

    在我蒙着被子试图入睡的五分钟内,他从残酷天使唱到哦洗海带,我不留神听进去几句,竟没有一个音在调上。

    不止我耳朵脏了,钟意的嗓子也脏了。

    “闭嘴——”我忍无可忍地掀开被子,朝楼下喊,“邻居会告我nVe待动物!”

    不能称之为歌声的歌声停了,叮咣声还在继续,话音遥遥传来。

    “nVe待——什么——动物——?”

    我想想他被掐脖子似的唱腔,“J……吧。”

    这回叮叮咣咣也停了:“说J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好家伙。

    我跳下床,光脚奔到楼梯口:“我就说!文明去他妈!”

    起都起来了,我索X下楼看看陶决到底在Ga0什么鬼。

    然后就被焕然一新的厨房吓了一跳:“田螺姑娘?!”

    房子是老房子,外公外婆传给妈妈,妈妈又传给了我。住进来那天起,我就没见过它这么g净的样子。

    陶决端着锅铲给我面前盘子里的吐司盖上煎蛋,云淡风轻:“想道歉可以直说‘对不起’,不用给我叠称号。”

    “想道歉可以直说‘对不起’,不用把烤面包机擦到反光,”我毫不退让,“那东西几百年没开过,说不定早就坏——”

    陶决的视线落在餐盘里的烤吐司上。

    我想起烤面包机内侧顽固的焦黑sE,把餐盘推远了些。

    僵持片刻。

    “……我拆开清理过了,”他又往煎蛋上盖了三片西红柿和两片午餐r0U,“而且你看我像是来报恩的吗?我还债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