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有权力的人都容易滥用权力,这是亘古不变的一条经验。有权力的人使用权力一直遇到有界限的地方才休止。孟德斯鸠

    “如果他不服怎么办”续恒越对邹迈的计划还是很担心,毕竟现在公羊申诚已经不是学堂中人,多半不会言听计从,更何况还要打击得如此彻底。

    “所以说前面的赏罚令都要赏似罚,罚似赏,叫他摸不清状况,最后剩他一个人的时候一击必杀”邹迈一条一条分析给续恒越听,告诉他赏罚都是相对的,看似赏的东西其实是罚,看似罚的实是赏。

    “你这么做会被检举的。”朱云聆听着邹迈立的赏罚令,简直是在胡闹,“赤帝判已经禁了六百多年,元末就没再用,这么拿出来需要申请,否则百家不会同意。”

    “谁检举检举给谁”邹迈笑嘻嘻全然不把朱云聆的话当回事儿,“也没检举我的理由啊,你要知道,在窆城本来就是个乱杀乱砍的地儿,三尺厚土以下全是尸体在撑着的。我只不过给公羊沐杀人挂个名头,顺便再警告学堂那些乱开杀戒的杂种,在封策镇内杀人也是杀,但凡杀人就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代价不只是偿命那么简单,别以为仗着自己有点能耐,找个替天行道报仇申冤的理由就可以乱开杀戒。”

    “你不愧是纵横家生,颠倒黑白真拿手。”陶改戏谑着,没想到这小子还想到这么远了,“这么说,你这个赤帝判其实就是当个摆设嘛。”

    “差不多,嘿嘿。”邹迈挠挠头,“赤帝判需要一个既有能力又有执行力还不能有宗族倾向性的人行刑,去了沐的宗族姓氏,就差不多了,至于道家,出了这么大个祸害,也不会自己跳出来找骂。赤帝判只要判一个公羊申诚,多数人就会以为这个刑法重出江湖,不,重现学堂。其实嘛,只要学堂不去下这个罚令,还是废刑一个。但,只要沐活着,就有这赤帝判的警告牌立着,谁敢轻举妄动就试试看。”

    “你是要双重制约公羊沐”楚洛水看着赏罚令的内容,“长生罪一罚,赤帝判以赏充罚,好是好,只怕公羊沐不是那么好制约得住的。”

    “制约还要以自律为本,公羊沐资质不差,家教也好,只要认罚就可以了,判他长生罪,咱们总不能监督他长生吧,百年之后的事儿,就让子子孙孙去搞定,操心屁用没有。”邹迈心想所谓的长生罪不过是作作样子,哪来什么长生一代两代还能记得,十代过去谁还算得清啊,孙悟空才不就压了五百年,一辈子可长可短罢了。

    “可凭什么由咱们来判定对错赏罚”宗政端觉得邹迈这么赶尽杀绝有点过了,因为公羊申诚一个人的错,把公羊家从学堂里赶出去未免有失偏颇,“能做到公正么”

    小迈突然一拍手,声音环空震荡,久久不歇,“都学糊涂了你们说说千年来学堂有没有出过什么万无一失的监督机制告诉你,只要有个人意识,这世界上不存在无懈可击的监督机制。有了权力、地位就看你的自律性,话说君子慎独,可斗争中有多少君子你们现在还满脑子公平公正,怎么跟那些垃圾斗问我凭什么凭的就是老子现在是罚使。有了权力,我就是老天爷老子来补天网的,是对是错让子孙去说,现在活着的都他妈的没资格。”

    “既然做不到公正,公羊申诚不服怎么办”宣节把话题又绕回到了续恒越的疑虑上。

    邹迈一把抽出拨药杖,临空一甩,啪啪两声脆响,“那就打到他服”

    人有先见之明,事必不出所料。

    “我不服”公羊申诚听到要由沐给他行刑赤帝判,左臂一擎,右臂抡开一晃,侧身前倾,双拳对扣,手中现出一杆十多尺的长兵器。

    “糟糕,忘记先缴枪了。公羊申诚手里还有家伙。”邹迈连忙指着申诚的方向朝沐大喊,“赤帝判,快点”

    “赤帝判怎么判”沐一脸迷惑,冲邹迈耸耸肩,“我没学过赤帝判,什么刑法你总要先教我吧。”

    “靠,哪儿还有时间现教啊。”邹迈扭头就逃,“你们几个先得通了。”

    “等等,你不会说,这老头子可以自己把宇文成都招来”邹迈拍拍脑门,“天,老天爷不开眼啊沐少爷,你不要跟我说,你不会夺雷咒。”

    沐展来双翼,扇了两下,打算加入恶战,回头冲邹迈点点头,“嗯,的确不会夺雷咒,我能不能不用赤帝判直接烧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