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鼎重新拿回发球权。

    这场球赛前曾经被某些牙尖嘴利者形容为“最没有期待感的世界级决赛”,但打到现在,反而让很多人提起了兴趣。

    前三局虽然分数一面倒,但朱鼎表现出的坚韧并没有让比赛内容太沉闷,而这一局,打到现在,整个过程居然有趣之极。

    可以说,几乎每一个球都是一种不同的风格。

    这几个球让那些参赛球员们都看懵了,他们回忆起朱鼎之前打水鸟鹰和吕飞扬的两场球,再对照这场球,已经完全不知道这个27岁的家伙真正的风格到底是怎样了。

    怎么忽然就开始乱七八糟起来了?

    难道是因为华乒内战,所以两名选手开始隐藏实力打表演赛了吗?

    参赛选手们脑子里刚掠过这个念头,就迅速摇头,自己否定了自己。

    因为他们看得出这几个球的质量有多高。

    事实上,就连远在帝都的房间里,几位大佬都被吊起了胃口,有的推了推老花镜,有的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有的干脆走到电视机前很没形象的蹲下来。

    他们都想把朱鼎此刻的表现看得更清楚些,看看最后这几个球会打成什么样子。

    “他好像要立起来了?”秦华昌道。

    “难说。”朱泽石难得脸上有了笑意:“但刚刚那个犯规球有点意思。”

    蔡国栋觉得有些遗憾:“老何啊,你不该回来的……我在想,如果你现在还在观众席上,又再次被他看到的话,说不定还能再刺激出点有趣的东西呢。”

    何敬平摇摇头,低声道:“必须回来的。”

    众人都瞅着他,朱泽石道:“师弟,把话说清楚。”

    何敬平神色有些不对劲,怔怔的看着屏幕,犹豫了一下,才道:“王超去比赛,我不肯带队,可小鼎要打水鸟鹰了,我却连夜赶去加油……我如果不赶紧回来,万一让王超看到我了,他会怎么想?”

    蔡国庆笑道:“这是两回事,樱花国搞T联赛本来就是要跟咱们的乒超竞争,我们几个当然不能去,只要去一个,性质就变了……可你去给朱鼎加油,那是私人行为,能有什么关系?王超这孩子早熟,就算知道了,他也能理解的。”

    何敬平摇头:“总教练,不是这么算的,如果现在是打麻将,那我再怎么偏袒小鼎都没问题,但现在是打乒乓球,我是王超的乒乓球教练,那我就不该把小鼎放到比他更高的位置上去。”

    蔡国庆不以为然:“王超又没有心理障碍,而且他比你更会算计,你这个教练去了也帮不上忙,可朱鼎确实在你的鼓励下打赢了水鸟鹰。事实证明你去一趟是对的,老何,咱们看问题得看实际效果,只要结局是好的就行,不能钻牛角尖。”

    何敬平依然摇头:“这不公平。难不成王超自己够强大,够独立,自己什么都能解决,我就真不管他了吗?难不成真就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吗?”

    蔡国庆说不下去了,有些懊恼,转头瞪了朱泽石一眼:“你师弟又犯浑了,你去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