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的灯光大部分都已经熄灭,眼花缭乱的霓虹灯管,消失在两边失去色彩点缀,恢复普通的墙壁上,只剩下一盏昏暗的白灼灯泡在拐角的地方亮着,大概是为了方便起来夜尿的人吧!反正应该不会是为了林洋逃跑方便。

    他悄悄的把房门打开,以为门口两边会有看守把着,电影里不都是这样描述的吗!

    悄悄的从门缝往外看,黑漆漆的看不见有看守的影子,是不是蹲在门口不远的地方抽烟或是打瞌睡,以他谨慎的性格,他没有马上把头伸出去,做看守的也不都是像电影里那样比较傻二的家伙,毕竟这是现实,经过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他起码明白了,凡事心一点没坏处的道理。

    要是门外真的站着一位,头脑机灵,想往上爬的家伙,不定正拿着棒子瞄着他的脑袋。他在明对方在暗,不定一棒子又会被送回一片黑暗的世界。

    这群狡猾的家伙们,不会再给他逃跑的机会。这一次算是不幸中的侥幸,代价也确实真的不,用瓶盖儿割断绑带这是个多么宏伟的工程,句不谦虚的话,都可以去挑战不可能了。

    嘴唇上被弄出了很多的口子,流了好多的血,牙齿都搞得快要脱落了,血肉模糊的嘴唇,虽然看不见,摸一下也知道应该是破了相了吧!是不是很像痔疮出血时的屁、眼儿。

    故意敲了敲门弄出点动静,像墙洞里的老鼠开心的啃着墙板,像摇摆不定的床腿摩擦着地板的釉面,像熟练的按摩女、郎敲打着肥胖客人的后背,像修脚的技师无精打采的搅动一盆粘稠的洗脚水。

    趴在门缝,仔细的听走廊里的动静,万无声!连弯弯曲曲的两堆毛勾在一起被强行的拉开时,发出的微乎其微的声音都没有。

    他妈的,太不拿哥当回事儿了,连个看守都没有。电影和现实真的差距很大呀!

    没有找到鞋子,只能光着脚了,这样反而给了他利于逃跑的条件,脚掌和地板接触不会弄出更大的声音。

    逃出门的那一刻,兴奋的心情无以复加,真想他妈的吼两嗓子“智取威虎山”他奶奶的一帮土匪,洋爷要走了。

    可是双手刚离开墙,身体像漏了气的大白似的,站都站不稳,差一点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再去扶墙,不心碰落了墙壁上的油画。

    该死的油画,镜框里的玻璃破碎时发出了好几十分贝的声音,咣当一声!

    本来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即使画框掉在地毯上也不会发出这么大的声音,甚至都不会碎掉。大概是买地毯的哥吃了回扣了吧!地毯没有完整的盖住走廊的地面,两边留有一巴掌多宽的地砖露在外面。

    油画顺着墙壁滑下来,正好落在这一巴掌的范围里,硬碰硬,一点儿反冲的余地都没有,林洋想接,如果不是现在这种状况,也许他能接住,可是这一次不行,身体还没有从被绑得太久的麻木中完全恢复过来,再加上刚才割断绑带时的体力透支,画框断了,玻璃碎了,发出声音了,他追悔莫及了。

    更坏的还不止如此,从走廊拐角的深处,隐约传来沙沙的脚步声。

    林洋怕得要死,这算是临场加戏吗!一点儿准备都没有。越着急双腿越酸软的没力气,不知道还算不算是酒精的作用,反正他妈的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遇到突发状况,一时想不起更好的办法,唯一有可能的好像只有躲回刚才出来的屋子里去。

    起码过来的人不能一眼在走廊里看到他,至于会不会去屋里查看,起码能拖延一会儿,容他想其他的办法。

    脚步声越来越近,鞋底和地毯摩擦的咝咝声,好像头顶上有一只呆鸟在梳理羽毛,“去!尼玛的傻鸟!”

    他迫不及待的扑到刚才出来的门口,身体撞到门上的声音,也有好几十分贝,这些完全被强烈的心跳声掩盖住了,没能引起他的关注。

    他真希望这么一撞,能把那该死的门直接撞开,他不记得出来的时候关过门的,门为什么不是开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