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弥旬手一指,“本尊睡这头,郎赢睡那头。”见商籁脸色忽然不太好,他寻思这家伙一定是嫌弃这儿寒碜了,继而思苦忆甜地想到失去的领地和城堡,整个人顿时蔫了下去。

    伤自尊了。

    粗暴地架好小桌板,夏弥旬把商籁按坐在一边,“等着。”他快步往厨房走去。

    商籁偏过头,“你下厨不穿围裙的吗?”

    “哪有那么麻烦。”一眨眼夏弥旬就回来了,手里抱着两包东西,“干脆面,直接就能吃。”

    商籁越发觉得,现在的走向和自己期望的完全不一样了。

    夏弥旬撕开粉包倒进袋里,捏巴捏巴揉碎了,又表情庄严地大力摇晃十秒,“看好了。”他仰起脑袋,豪迈地一吞而尽,两颊鼓鼓的像只进食的仓鼠,嘎嘣嘎嘣大嚼了起来。

    “吃啊,别客气。”他冲商籁抬了抬下巴。

    于是商籁攥着干脆面慢慢地啃。干脆面名副其实,又干又脆又咸,齁死人不偿命。垂眼一瞄商标,赫然三个大字:小、完、能。

    商籁:“……”

    “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夏弥旬胳膊撑着小桌板,亮晶晶的眼睛直盯着他瞧。

    商籁:“好吃。”

    “好吃也没了,这两包是本尊家里最后的战备粮。”夏弥旬很怅然地用胳膊支着乱蓬蓬的脑袋。

    他的头发长长了不少,厚密银亮,似堆了雪。眉睫也像雪,露在外面的手臂、肩膀和脖颈,同样白得刺眼。整个人的轮廓,尽透着凉意森森的冷光。

    商籁忍不住抬手探向他的发顶,却又在触到发梢前收了回来。此刻夏弥旬出了汗,那头发也凉丝丝的带了潮气。

    似乎对他的动作不明所以,夏弥旬撩起眼皮,探询地看他。

    商籁喉结滚了滚,“有水吗?”

    夏弥旬起身给这个特事儿的男人倒凉白开。

    自己的小胖猪水杯自然是不舍得给他用的,一次性纸杯倒是有,好像和打折抢来的一次性筷子堆一块儿了。

    “在哪儿呢……”

    平时家里都是郎赢在收拾,什么放在哪儿就他最清楚,夏弥旬也不敢瞎几把乱翻,免得被这位老妈子叨叨。

    不过,这些东西他们都不常用,想来要放也是放在橱柜最顶端的那层。于是夏弥旬踮起脚尖,绷直手爪子尖尖就去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