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密室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人,郡判眼中一亮,焦急的问道:“事情办得如何?证据有没有彻底销毁掉?”

    进来的是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老爷询问,不敢隐瞒,如实道:“这些年涉及了不少人和事情,老奴已经非常努力了,时间太急,只消除了不到三成的证据,其他的还需要时间。而且那些歹人手中是否留下了证据,老奴不能确定。”

    郡判如同泄气的皮球,一屁股坐了下去,表情显得很是懊悔。

    他乃是一郡律法之首,掌握巡捕之权利,一郡常规大案要案之事尽归其掌控,麾下神捕如云,高手辈出,可以说是几大要员之一,身处漩涡之中,其中也牵扯到巨大的利益。暗中勾结一些强盗团伙杀人越货,抢夺一些小世家,再由他这位郡判抹去线索,消除痕迹,快速完案,从而勾结匪人,很短的时间就掠夺了大量的财富。

    这位郡判做事缜密,小心谨慎,从未露出马脚,甚至已经通过了审评,再有半年时间,便可调任外地。然而,眼看高枕无忧,不曾想一道霹雳,打得他魂惊神颤,惊恐不安。

    心腹管家感觉到郡判短短几天就苍老了十岁,脾气极为冲动与暴躁,这几天就有几个犯错不大的仆人,被乱棍打死,连郡判大人最喜欢把玩的瓷器,都被他摔得粉碎。身为最忠诚的老奴,管家仅仅犹豫了一下,低声安慰道:“大人,事情应该还没有恶劣到那种程度,黑衣监察卫虽然凶名赫赫,但司徒易就任时间太短,应该不敢……”

    然而,管家没有说完,清河郡每一天都有无数人在传颂着这位新任监察使的强势与霸道作风。

    前日,哪位罪迹累累的那位江洋大盗伏法;昨日,又有那个隐藏起来的官员被找了出来;今日,黑衣监察卫正在攻击哪个强盗团,诸如此类的传闻,数不胜数。

    整个清河郡汇中,都是关于那位大人的传闻,声势日渐高涨,在黎明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已经越过了镇守一方的郡守。而且,此人并非普通人,实力同样可怕,一人之力,镇压一郡,已经超过那些修炼数十年的地阶宗师,在最新一期推出的清河郡《地阶宗师榜》上,‘枪王’司徒易的名字,当之无愧的压过一众地级,排名第三位,那种大势直逼两位绝世大宗师。

    更让人震惊的是,那些排名下降的地阶宗师,竟然集体失声,像是默认了一般。便是清河郡仅有的两位大宗师,也毫无动静。

    看似剧烈变化的榜单排名,却在一片平静中,悄然之间的完成了转变。

    无疑这点,更加印证了狮王大会上,‘枪王’司徒易一枪在手,同时击退五位地阶宗师的事情,并非是谣言。

    因此,管家似乎是在安慰郡判,不如是在寻找着心中的一丝慰藉。如果郡判都失去了方寸,他的下场恐怕也不见得会好到哪里去。

    只是话音未落,郡判猛地站了起来,双眼布满了血丝,宛如一头嗜血的野兽,发出了受伤野兽般的愤怒:“你知道什么?你懂得什么?下至黎民百姓,上至三公首辅,都在黑衣监察卫的监察范围内,不要说我这个郡判,就算是镇守一方的州郡巡抚,他们都敢镇压,何况我只是一个郡判。”

    低沉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郡判心底笼罩在一片黑暗的恐惧之中,当年他身份卑微,还只是一个侍奉巡抚的小官的时候,就亲眼目睹,巡抚大人直接被黑衣监察卫带走的情形,宛如脑海深处记忆的一场噩梦,只是万万想不到,这个梦魇会降临在自己的头上。

    身在公门之内,郡判了解情况,远比起外界更加的详细,这几个月之间发生的事情,每当他想起来都不由的心神不禁,惶恐不安。

    不说那些作奸犯科,杀人越货的强盗贼人,便是官府的大小官吏,被黑衣监察卫清理了不少,不敢反抗的那些,被下狱等候审判,而其他胆大妄为,依仗自己背后势力有人的,却被就地诛杀,站在清河郡各大县城里面,似乎都能够闻到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道。

    “大人,我的意思是说,司徒易虽然就任清河郡监察使,但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罢了。难打他会这么胆大,直接将刀架在大人的脖子上吗?”贴身管家低声解释着,试图消除郡判大人内心深处的恐惧。

    正所谓‘拔了萝卜带出泥’,一旦郡判倒台,连带着他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初出茅庐?小子?你还真的看得起我!”没想到话还未说完,郡判狰狞的脸庞几乎贴在了他的脸上,好似丧失理智的咆哮声,吐沫横飞,喷到他的脸上:“踏着两具黑榜地阶宗师的尸骨崛起,狮王大会镇压一郡,登上监察使之位,清河郡仅有两位绝世大宗师看好他的未来,并且得到了州监察使看重,上任近半年的时间,死在黑衣监察卫手下的人还少吗?你觉得我不会是下一个吗?”

    郡判从不怀疑心腹管家的忠诚,但是说出的话,却引爆了这些天压抑的不安与畏惧,一时间全部爆发了出来。

    “哎!”轻叹一声,颓废的坐了回去,郡判一脸沮丧,道:“你只是一个管家,眼界太低,根本看不到司徒易手段的可怕,让我告诉你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