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红钰一边拆信一边问:“这是谁的信?”

    展信一看,不用问了。

    信纸角落留着大大的皇帝宝玺,而信纸开头的落款,却是给她父亲萧北秦。

    “这信,是给我阿爹的?可我阿爹不是已经……”萧红钰抿唇,没把后面几个字说出来。

    计星点头:“所以这信到了萧维手上。”

    萧红钰挑眉,赶紧低头去看信纸内容。

    却发现,居然是皇帝私底下让镇北侯回京的信。措辞不算命令,有种商量的口吻在内,大抵是信封没过中书、门下,只能算作是景元帝与镇北侯之间的私信,而不是帝命。

    这封信寄出的时间,应该是云州战事最胶着严重的时候,景元帝这封信,简直就是明着告诉萧北秦弃城保自身。

    前方将士为国为君而死,后面皇帝却只想着自身安危!

    读清内容的萧红钰,猛地攥紧手,险些把信纸抓破!

    “昏君!”

    她要竭尽力气,才能不让自己破口大骂出声。

    计星倒是还算平静:“根据我们的线报,在镇北侯接到这封信之前,就已经战死云州。皇帝的秘密信使不敢直接拿着信回长安复命,就准备把信交给萧维。”

    他们的人,就是在信抵达萧维手上之前,将信纸拓印到手。

    但是他们不打算打草惊蛇,所以原本还是会递到萧维手上。

    算算时间,这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

    听完计星的话,萧红钰的怒气更深了,她不由得讽刺:“以萧维的愚蠢,他肯定想拿着这封信,带着镇北军回长安,就如同我们猜想的那般。”

    在来北境之前,萧红钰就听姜恪分析过局势,也曾猜想景元帝会调令镇北军回长安,而萧维也可抓住机会临阵脱逃。

    姜恪果然对景元帝品性了解至深,如今情况基本与他猜测相差无几。

    甚至来得更快。

    萧红钰担心,在北越人打过来之前,萧维那个懦夫就领着镇北军逃往长安了。而整个北境毫无疑问是暴露在北越人的虎口獠牙之下,万千百姓只有等死。

    萧红钰又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