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信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

    话说还能有一批真正的勇士,这个还是有些出乎他预料的。

    实际上徐石麒,张国维,华允诚这些人身边,至少还得有六七十个举子拒绝签这个大义觉迷录。

    这个比例还是可以的。

    不过儒生的节操到明末也就是这个比例了,当年有岳麓书院数百学生拿起武器抵抗蒙古骑兵,有崖山的殉国,到明末就还剩下这个比例了,而等到清末就完是个笑话了。眼前这六七十个人,至少节操上值得尊敬,现代人可能对这个禁锢终身没有特别感觉,但这个时代对于儒生来说,真仅次于杀了他……

    这是完剥夺他的一切理想和追求。

    活着只剩下行尸走肉,他连做梦的资格都没有了。

    但这些人仍然扛住了。

    能扛住这个也就意味着他们能扛住死亡。

    事实也的确如此,张国维南明殉国,徐石麒嘉兴城破自杀,华允诚不肯剃发被杀……

    “这个人是谁?”

    杨信指着其中一个正怒斥陈仁锡的士子问杨寰。

    后者欲言又止。

    “呃,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

    杨信疑惑地说道。

    “回叔父,这是浙江山阴举子祁彪佳,他新婚妻子就是原太仆寺卿商周祚的长女。”

    杨寰笑容诡异地说道。

    “呃?!”

    杨都督很忧伤。

    “不过她还有个妹妹,据说尤胜其姐。”

    杨寰赶紧安慰他叔叔。

    “不要胡说,什么妹妹不妹妹的,叔父我是那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