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温俊眸闪过一丝恼怒,伸手想拦不妨被尉迟封抬手挥出一掌,正中心口。

    “将军,是否将人拿下?”黄康看了眼裴子业,压低声音道。

    不管是御林军还是薄家军都极有默契的离宗朝渊三丈之外,他们怎么打是他们夜国的事情,可宗朝渊一行是大宁的使臣。他们若是动手伤到了大宁使臣,只怕问题便会更加严重。

    宗朝渊站起身,俊眸修眉,眉眼之中透露出点点淡然“不必插手。”

    裴子业垂下眼眸,眼中飞快闪过一丝若有所思。

    “是。”

    不插手夜明愈当了这么多年的福王,想了那么多年的皇位又岂会全无准备。即使今日溃败,但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薄云义不光找到了夜未央,且竟然如此大胆的在登基大典当日当众发难。

    依他这么多年的经营,只要不及时拿下便有把握会逃出去。

    但那已经不是他的事了。

    兵马之声渐渐弱下,揽月台上一片狼藉,横七竖八摆着的尸体和鲜血无一不在提醒夜未央,她未来肩上的责任到底有多重。

    数百名薄家军将刀架在御林军的脖子上,战事就此止息。

    “臣,镇国大将军薄云义恭请长公主殿下继承皇位——”薄云义见事态已经控制下来,撩开衣摆单膝跪下。

    薄云义的声音本就洪亮,此刻又是刻意带着内力,莫说揽月台上众人,就连台阶之下瑟缩成一团的百姓们也听得一清二楚。

    易浪等老臣闻言眼中也是纷纷浮现一丝不赞同,撇开夜明愈不谈,夜国几百年何曾出过女帝?

    “薄将军此话未免太过放肆了,我夜国三百多年何曾出过女帝?”易浪率先忍不住,他女儿险些便要是皇后了,没成想临了皇位竟然被夜未央给截胡了。

    笑话!他是绥安候,薄云义能以权势威压别的朝臣,可他不同。

    他就不信,薄云义这个榆木脑袋敢真的将他如何。

    有了易浪带头,其余老臣便纷纷交换了个眼色,迟疑道“易大人说的不错,女子为帝实在是不妥,且如此行事来日我们这些老东西到了地底下,有何面目觐见先皇?”

    “是啊,女子为帝,国之不详。”

    “简直一派胡言,薄将军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聂承虽然是朝臣中极少没有被夜明愈拉拢的其中之一,此刻也不由蹙了眉“说的对,薄将军就算夜明愈真的勾结大宁,皇位之事也不可如此草率。”

    勾结大宁,以城池相送自然是不能当皇帝了。可即便夜明愈不行,夜未央也不行。“先帝膝下单薄,不如从各宗室中择一幼子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