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业有片刻的犹豫,但一想到方才侄女分明有事没告诉他,既然侄女不愿意说那便证明她有办法,这才婉言谢绝道“多谢将军,只是宁儿已经无事了,不用劳烦太医了。”

    宗朝渊闻言也不多言,淡笑着点了点头。

    一旁的游则仕见裴子业刚从马车上下来便与宗朝渊商量着什么,心中对马车之上那人的身份便又暗自揣摩了起来。

    但无论是何身份,总归当日裴子业救了他,这份恩情他游则仕记下了。

    谢七端着熬好的粥上马车时,先前不知跑去何处玩耍的小黄也从草丛中钻了出来,随谢七一起跳上了马车。

    一团毛茸茸的黄色物事飞扑着朝长宁扑来。

    长宁眉头一蹙,下意识想要挥出一掌,但还没来得及出手小黄便已经扑进她怀里。

    愣了愣,这才无奈地笑道“当日多亏你了。”

    “汪汪汪,汪,汪汪!”小黄许是玩得累了,在长宁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自顾自便睡了下来。

    谢七看得来气,小姐的衣裳上印了好几个狗印,正想上前一把将小黄揪下来却被长宁抬手止住“算了吧,当日若不是他提醒我们,只怕我们今日也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还能站在这里说话了。”

    她说的不错,她不擅长观星,更不擅长推算天灾。

    当日若是没有小黄,只怕他们在下山途中便会遭遇地动。这样一来,损失便更加惨重了。

    谢七闻言也放下手,愤愤地看了已经快要熟睡毫无察觉的小黄一眼,将粥端给长宁道“小姐恕罪,这些日子您昏迷了三日,只能吃些粥了。”

    这样说着,谢七眼中闪过一丝心疼。长宁之前的伤还没有好,现在又受了伤,且这回还伤在脑部。若非那太医说小姐无事,她真的要哭死了。

    也不知从何时起,她跟从前的花枝真是越来越像了。

    长宁虽然看不清谢七的表情,但却能从谢七话中听出心疼,忙笑道“喝粥好,况且谢七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长宁没有说谎话,谢七刚来裴府的时候曾经下过一次厨,结果那次一桌子的菜花枝只吃了一口便不敢再吃第二口了。

    和从前比起来,确实是好了很多了。

    谢七也想起了从前,表情一暗,从前三人一起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

    长宁用完粥便将碗碟放在小几上,谢七顺手便将托盘收好,退了出去。

    长宁一手抱住小黄,一手下意识抚摸这小黄背上的毛。到现在她才有功夫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本来她以为当日在温泉处碰到小黄是偶然,但当日小黄自从跟她回来到现在已经过了四日了。

    这四日她便昏迷了三日,想不到小黄这些日子也一直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