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珩摸了摸鼻子,对长宁眼中的嘲讽视而不见。怕死怎么了,怕死不是人吗?

    “多谢姚大人了。”

    章启瞧见北云眼中的嘲讽,只觉得今日三殿下脾性是真的太好了,这小子屡次三番挑衅都好脾气的忍了,实在是让他咂舌。

    出了刺史府,章启余光掠过了身后不近不远跟着的章轻远等人,放轻声音道“那小子实在是可气,殿下为何不趁机将他发落了?”

    对皇子不敬,管他多大功劳都是该死。

    沈玄珩闻言却是蹙了蹙眉,从前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彻底放下心后再看章启便是哪哪都不对“你希望本殿处置他?”

    章启看了一眼沈玄珩,沈玄珩极小的时候他就被贤妃派到了三殿下身边,算是看着沈玄珩长大的了,此刻自然敏锐的察觉了沈玄珩口气不对,揣测着缓缓开口“北公子屡次不敬殿下,是当罚的。”

    沈玄珩眼中飞快闪过一丝什么“魏延,你怎么看?”

    “下官以为确实当罚。”

    章轻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说句丝毫不夸张的话,整个荆州都是北云救回来的。面前几人仗着身份便在荆州的地界上商量着如何处置荆州的恩人,未免过于可笑了。

    沈玄珩勾起唇角,从前他到底是怎么样的呢?竟然会对章启深信不疑。饶是他再蠢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处置长宁,别说她眼下救了整个荆州,单说她的身份便不是他现在能惹得起的。

    他还不想得罪傅殊,毕竟外公与魏延说的对。傅殊作为大宁朝上地位最超然的人,他的存在虽然不能决定谁登基,但能决定谁无缘皇位。

    且外公既然已经与傅殊做了交易,他也安心准备将来当个闲散王爷,那就不能再得罪他了。

    傅殊不是个善茬,若是他动了长宁,别说傅殊了,就是裴家现在也能踩他两脚了。

    这样想着,沈玄珩苦笑一声。

    罢了,鱼与熊掌焉能兼得,想要自由便拿野心去换,也好。

    章启与魏延对视一眼,魏延倒是想到了什么。章启是全程发蒙,他实在不懂,为何只是圈禁一场三皇子便能变了这么多。

    回到客栈,沈玄珩看了一眼魏延,魏延便自觉跟着沈玄珩进了屋。

    “殿下,有何事吩咐?”魏延拱着手,恭敬道。

    嗤笑一声,沈玄珩挑了挑眉“魏延,你的胃口是越来越大了。”

    这话一出口,魏延便明白沈玄珩说的是什么事了。

    “殿下”顿了顿,魏延壮着胆子道“一百五十万两应该也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