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傅殊猝不及防。

    宁文帝转身“殊儿,怎么了?”

    宗朝渊闻声也转过来,一双黑瞳如能在黑夜中发光一样,面沉如水。

    长宁见宗朝渊看过来,颇有些心虚地垂下头。

    见宁文帝与宗朝渊没有发现,长宁也不敢闹腾了,索性安静下来。

    待宁文帝一行到达隆恩殿时,柳妃与沈非鱼一身缟素正抽泣着跪在灵堂前烧纸。

    云昭目光微不可见地掠过宗朝渊,后者轻轻点头。

    “属下参见陛下。”云昭上前一步单膝跪地。

    “起来吧。”宁文帝声音极低,说着话看也不看云昭便抬步进到正殿。

    柳妃一身单薄的素衣,当真应了那句女要俏,一身孝的老话。

    此刻站在皇后牌位前,哭得梨花带雨,哀哀唤了声“皇上。”

    宁文帝见宠妃穿得如此单薄,不由心疼道“还不快去给柳妃娘娘加件衣裳。”

    “儿臣见过父皇。”沈非鱼缓缓转身,目光带泪,向宁文帝沉沉一叩首。

    “非鱼,前些日子的风寒可好些了?”宁文帝这才想起小六儿前些日子身子不适,也不知好没好。

    沈非鱼看了一眼柳妃,点头“劳父皇记挂,儿臣已经好了,倒是皇后娘娘…”

    沈非鱼未语便带了三分泪,看那样子倒比长宁看上去还更悲切些。

    柳妃抱住沈非鱼,低声劝道“好孩子,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娘娘去的太突然,我们要帮她将身后事办好。”

    这话说的挑不出错来,可宁文帝却下意识扫视了四周,发现隆恩殿中除了方才与他一同从御书房出来的朝臣,后妃之中竟就只有披香殿来了,就连阿瑶也不见踪影。

    “阿瑶呢?”皇后殡天的消息传出来,他便叫人将阿瑶放出来了,为何隆恩殿没见人影?

    “陛下,七公主伤心过度。臣女让人将公主送回去歇息了。”长宁轻轻开口。

    宁文帝将视线在殿中扫了一圈,不满道“怎么这么暗?隆恩殿的掌事女官何在?”

    “奴,奴婢见过陛下。”隆恩殿向来是鲜有人踏足的宫殿,此番若不是正阳宫走水被毁,皇后的棺椁也不会停到这儿了,因此她也从没见过宁文帝,见得最高贵的人就是前几日从隆恩殿前经过的柳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