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深走到楼梯的拐角处便停下脚步。

    抑制器一旦距离季夏超过一百米便会进行麻醉,所以他不能再向前迈出一步。

    这种一举一动都被.操控的感觉,让他感到十分不舒服。

    他背靠在冰凉的墙壁上,站在楼梯边缘向下看去。

    这里楼梯做的很陡,不适合老人小孩行走,只要向下看便会生出随时要摔下去的眩晕感。

    可顾景深却享受着这种感觉。

    只是从高处向下看,便能让他回想起那天,季夏抱着他一起跳下去的感觉。

    身体毫无顾忌的向下坠,冷冽的风刮过肌肤,却无法将他束缚,所有的细胞都在愉悦的叫嚣着。

    那是自他出生以来第一次有的感觉,原本永远填不满的空虚,竟然轻易就被那种廉价的愉悦填满。

    “汪汪!!”

    几声狗吠将顾景深从回味中拉回来,他转头看向脚边不知何时出现的吉娃娃犬。

    分明瘦小的和难民一样,随手一拧就会断气,但吉娃娃仍然凶恶的呲着牙,大声吠叫着,随时都会冲上去咬人的样子。

    顾景深垂着视线看着它,眸底似一片寂静阴沉的海。

    片刻后被那种视线注视着的吉娃娃停止吠叫,转而变成一种畏怕的哀鸣声,夹着尾巴连连后退。

    狗的主人刚好拎着垃圾袋走出来,看见吉娃娃不断的哀鸣,而且就在顾景深身旁,立即认定是他对吉娃娃做了什么,才会将狗吓成这个样子。

    “你做什么呢?!”

    听到怒吼声,顾景深不为所动。

    狗主人怒气冲冲的走到他的身旁,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妈,指着顾景深的脸粗声粗气骂道:“怎么现在哪里都有你这种畜生!连条狗都欺负,它什么都不懂,你也不做人了是不是!”

    骂声响彻走廊,甚至要比刚刚狗的吠叫声还要大。

    说到畜生,顾景深倒觉得这位大妈更像,声音叫的比狗大,满脸的皱纹恶心的堆在一起。

    这种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他淡漠的看着那张令人作呕的脸,插在裤子口袋中的右手,指尖隐隐作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