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么些年自己的所作所为,不曾想竟把女儿伤到这般地步。

    平日里看她笑嘻嘻的,完全看不出疼痛,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歇斯底里地质问自己。

    而且自己哑口无言,她说的是事实,虽然很沉重,的的确确是他干的事。

    章提督心尖蔓延着后悔,眉梢顿时一挑,欲拦住她们的去路。

    他放缓了声音,想到之前做的糊涂事,心怀愧疚。

    “阿莹,刚刚是我太激动了,不该这般对你,你原谅我好不好?不要走……”

    王夫人听了这话,只觉好笑,嘴角冷冷一勾。

    “确实很激动,毕竟隔了十几年,终于又见到自己心头的朱砂痣了。

    我说了,不是我做的,是她自己拿着我的剑往心口刺的,可你呢?

    你不听我的解释,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她,既然如此,你现在这般做派又是为何?

    夫妻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好过的。

    这么些年,我一直忍着,心里对你还存留着些许期盼。

    我以为或许有一天你就会幡然悔悟,可如今呢?我等来的是什么结果?

    要是早知道如此,我当初便不会勉强跟你过下去,我可以带着儿子和女儿自己过。

    就算是和离我也不在乎,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从今往后,你再也不要叫我阿莹了,我听了,只觉恶心。

    那个一声声叫我阿莹的少年,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死在了商落城的悬崖之下。”

    话音落,拍拍章静婷的手背,朝院子外走去。

    章提督站在原地,呆愣成一块石头,许久没有动弹。

    心上像被塞了什么东西,又涨又痛,连呼吸都觉得疼。

    他的手慢慢地垂落,再也抓不住什么。

    头顶月色发寒,有种恶毒的冷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