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礼将痛呼憋在喉咙里,又恢复了往日面无表情的模样,声音也那般冷淡。

    “没事。”

    云裳根本没空去揣测他的心思,只担忧地看着他身上的伤,破烂的袍子已经被她扯了下来,被血浸透的里衣也一同除了,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正是因为看的清楚,才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的伤口,流了这么多血,难为他忍得住,心里止不住地心疼。

    她一手捏着瓷瓶,一手沾让药膏,小心翼翼地帮他擦在伤口上,眼泪被她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她知道,这不是在梦里,这不是几年前,稍微露出破绽,都会被他察觉的。

    “是因为许忆安吗?”

    之前沈怀礼不经意提过一句,要亲自去许忆安的老家一趟,不用想也知道他干什么去了,肯定是为了收集那老狐狸的罪证。

    可许忆安能坐上尚书之位,就说明没那么容易扳倒,毕竟他身后还有庞太师和太后一系撑腰。

    稍微被人察觉,都是死路一条。

    沈怀礼见她眼眶通红,一副自责的模样,眉头微皱,到了喉咙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干脆闭上眼睛。

    云裳见他这般,心里一颤,这不就是默认了吗,这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讨厌。

    他以为这样自己就不会自责了吗。

    两人好似较劲一般,干脆也不再开口,动作飞快地给他上药。

    好不容易把身前的伤口处理好,想要开口让他转过去,却见他依旧眉头紧蹙,脸色惨白,双目紧闭,很痛苦的模样。

    云裳吐出一口气,任劳任怨地爬上床,打算坐在床上给他后背上药。

    刚看到背后那长长的一道血口,从左侧肩膀纵横到右侧腰部,皮开肉绽,吓得张大嘴,还未叫出声,外面忽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云裳还未反应过来,腰就被人揽住,紧接着天旋地转,身体被压在床上,有些头晕眼花。

    沈怀礼把人放倒,转身下床,动作飞快把地上染血的衣服收起来,又把床头摆的香薰洒在室内,这才返回床上,再次覆盖到她身上,修长微带寒意的指尖压在她唇上。

    “嘘。”

    云裳并不是傻子,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就猜到了,只不过眼前这个男人行动更迅速而已。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双手揽住沈怀礼的肩膀,双腿缠在他腰间,身上用力,两人立刻换了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