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琒吓得打了个嗝,不敢再叫了,乖巧的像只鸡崽儿。

    冷姨娘在二房天不怕地不怕,整日里作威作福,可也仅是在二房而已,出了院子门,尤其是在钱夫人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就是个怂包。

    她也不是傻子,要真是得罪了钱夫人,一家子真被赶出府的话,被人笑话是小事,真的饿死了,就完了。

    冷姨娘脑子转的极快,眼睛偷偷盯着冷潜的尸体看了几眼,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

    展琒一点本事没有,不会挣钱就算了,还特别会挥霍,真要是被赶出来,早晚要在街头喝西北风。

    展景文见爹娘都不呜呜了,也赶紧闭上嘴,再不敢吭声。

    凉亭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眼睛只盯着在查验尸体的沈怀丞。

    他将尸体检查了一遍,神色严肃,过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手里多了把带血的匕首,用洁白的帕子包着。

    沈怀丞眸光如剑,将凉亭内站着的人扫视一周,视线从瑟缩的展思琦身上扫过,最后落在沈怀熙身上。

    “这把匕首是的?”

    虽说是疑问句,可语气却是极为肯定的。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看向沈怀熙,目光复杂难辨。

    沈怀熙眸光一缩,视线在那边玉雕花嵌宝石柄皮鞘匕首上扫过,下意识看了一眼怀里的展思琦,又极快地抬起头,极力稳住声音。

    “没错,这把匕首是我的。”

    此话一出,冷姨娘像是突然发病的疯狗,又开始大喊大叫,一边哭着,就要扑上来打他。

    “是杀了我弟弟?是对不对?好残忍啊,他到底做了什么事,竟捅死了他!”

    展琒和展景文父子俩也像是突然回神一般,恶狠狠地盯着沈怀熙。

    “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竟是个如此心狠手辣的东西!”

    “就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挺温润的。”

    一家三口开始对着沈怀熙狂轰滥炸,骂人的话越来越难听。

    展思琦哭的哽哽咽咽,不忍心他遭受这些,想要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却被他的手死死按住,根本说不出话。

    沈怀熙仿佛根本没听到三个人的叫骂声,只目光清正地看向沈怀丞,看起来坦荡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