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走狗罢了,我还真怕了她不成,又不是没受过皮肉之苦。”

    话音落,门被撞开,一个五大三粗的妇人走了进来。

    容姑姑身后还跟了两个带着面具的昆仑奴,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进来。

    她先是向柳素缨行了一礼,面上却没有多少尊敬。

    “柳奉銮,想必您已经听说了,云裳姑娘顶撞太后娘娘,我要带她下去受罚呢。”

    柳素缨眸子眯起,五官凝结了层寒霜,抬手。

    “容姑姑,请便。”

    容姑姑嘴角一勾,朝身后两个昆仑奴打了个手势。

    两人上前,一左一右准备架住云裳的胳膊,将她拖下去。

    云裳却往后躲了一下,不让两人碰到自己,声音冰冷如剑,射向容姑姑。

    “我自己走,让他们把脏手拿开!”

    容姑姑嘲讽一笑,好像在说,你早就脏的不成样子,还在这里装什么贞洁烈妇。

    但想到她的性子,还是朝两个昆仑奴摆了摆手。

    “那请吧,左司乐。”

    云裳仿佛没看到她脸上嘲讽的笑,抬脚,大步走了出去。

    容姑姑自小就被卖到了凉京城的烟花之地,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被教坊司赎买,之后便继续负责调教不听话的姑娘。

    许是一直在糟污泥中滚打,干见不得人的活计,平生最是嫉恨那些高门大户出来的娇小姐们,觉得她们自小小锦衣玉食,不知人间疾苦,活该沦落风尘。

    就算作践人的千般手段无用武之地,也能用粗俗下贱的秽语来稍稍泄愤。

    没人知道这逻辑是怎么形成的,可她就是这么个人,每次对姑娘们动刑,都隐隐约约按捺不住兴奋。

    尤其是后来不知怎么被太后的人看上了,便把她收为己用,想要折磨谁的时候,就丢给她。

    在教坊司,容姑姑就像是土匪头子,仗着有太后为靠山狐假虎威。

    这里所有的姑娘都知道,所以平日里见到她,都给几分薄面,越发让她鼻孔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