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陆老爷加入炫耀子女行列的首战以败北告终,而陆付把这一切自然全部归咎于了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天天带妹妹鬼混!把妹妹都害成什么样了!

    最后,在同行张老爷状似理解,实则讥讽的神色之中,陆彦疏被陆付叉在佛祖面前忏悔。

    高殿禅香袅袅,男人俯跪蒲团,双手合十,如画的眉眼紧紧闭着,浓密眼睫被打湿相凝,皎白似玉。

    “佛祖在上,弟子有罪。”陆彦疏沉重开口,

    “弟子不该驳了叶家三小姐的信,

    弟子不该将林家妹妹送的荷包弄丢,

    弟子不该在叶家三小姐倾诉痴心时笑出声来,

    弟子不该……”

    一桩桩韵事跟念咒似的读出来,吸引了高殿之中不少诵经的僧人悄悄侧目而来。

    一记掌风刮向那后脑勺。

    “我叫你忏悔今日与妹妹之事,你说哪儿去了!”

    “唔……”男人抱着后脑勺犹豫道,“弟子不该在带妹妹□□时东张西望。”

    再一记掌风落下,“这是重点吗!”

    “唔……下次带妹妹□□时,弟子一定先查清墙对面有没有正在泡汤的男人。”

    ……陆付仰头,这孩子没救了。

    这日陆彦疏没有被冻死在无岩古寺中,该仰仗于老陆家祖传的护短护犊子。

    说到底,这忏悔云云,不过是做给那些子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狐狸看的。

    那头陆夫人裹着陆容妤下山进了马车,才赶着马车至了山道口,便见着上边陆老爷拎着另一个湿漉漉的倒霉小孩下了山。

    一路快马加鞭,不过几下便回了陆府。

    府中管家正有条不紊地操备着今夜的年夜饭,一回头便见着两只湿漉漉的落汤鸡,顿时烧水的烧水,熬姜汤的熬姜汤,好不容易安顿好了这不让人省心的兄妹,天际也很快暗了下来。

    雪天的白日黑夜隔得并不清晰,不过敛了几瞬,窗外便落了黑暗。

    清静雅居里,烛火曳曳,唯窗下孤身笔挺人影。